近年來, 美國關於墮胎問題的爭論變得更加白熱化. 墮胎的問題涉及到人類生命的意義和價值, 並且建立在一個更基本, 更深刻的問題上: 誰, 或是什麼, 才是生命的源頭? 這個問題引發了其他的問題: 我們如何定義人類的生命? 誰有權利做出這個定義? 一個生命的最終歸屬和價值何在? 這些問題的本質是在爭執到底誰對於人類生命有著最終的主權, 是 神還是人類自己?
本週妥拉反映了類似的爭執. 第一個逾越節正是耶和華 神和法老爭執誰對於以色列人有著最終的主權. 以色列人到底是屬於誰的? 是屬於耶和華 神還是屬於法老的? 法老不僅想要讓以色列人世代為奴, 他還想要擁有以色列人最終的主權, 可以決定誰生誰死. 在出埃及記的開頭, 神賜福給以色列人, 使以色列人在埃及繁衍昌盛. 法老企圖推翻 神的祝福, 他下令把新生的以色列男嬰扔進河裡淹死, 否定了 神賦予生命的權柄. 神透過摩西向法老明確指出, 以色列人是屬於祂的. 神說, "以色列是我的兒子，我的長子。我對你說過、容我的兒子去好事奉我、你還是不肯容他去、看哪、我要殺你的長子" (出埃及記4:22~23).
法老當然不肯聽從 神的話. 然而救贖的時刻最終還是來臨. 神成就了祂要擊殺埃及一切長子的警告. 所有人類的生命, 不管是以色列人還是埃及人, 最終都是屬於 神的. 神通過擊殺埃及一切長子證明了祂對於人類生命有著最終的主權. 而為了保護以色列人的家庭免受滅長子之災, 神告訴以色列人用羊羔的血塗在房屋的門框和門楣上.
但 神為什麼要以色列人如此做? 神豈不是自己就能夠很好地區分以色列人和埃及人? 在畜疫之災中, 摩西說, "耶和華要分別以色列的牲畜和埃及的牲畜、凡屬以色列人的、一樣都不死" (出埃及記9:4). 在冰雹之災中, 冰雹落在埃及全境, "惟獨以色列人所住的歌珊地、沒有冰雹" (出埃及記9:26). 在黑暗之災中, 黑暗籠罩了埃及全地, "惟有以色列人家中都有亮光" (出埃及記10:23). 神完全不需要標記來告訴祂誰是以色列人誰不是以色列人.
既然如此, 神為什麼要求以色列人在門框和門楣上用羊羔的血做標記呢? 有些古代拉比解釋說, 在埃及的以色列人已經到了幾乎要被埃及人完全同化的地步, 他們和埃及人一樣膜拜埃及神祇. 神要把以色列人從埃及拯救出來, 不只是在身體上, 更是在精神和信仰上都要脫離埃及. 羊是埃及人膜拜的神祇之一, 因此 神要求以色列人家家戶戶殺死一隻羊羔, 並把羊羔的血塗在門框和門楣上, 表示與埃及的神祇徹底決裂. 稍早法老拒絕讓以色列人離開埃及, 但允許他們在埃及境內向 神獻祭. 法老說, "你們去、在這地祭祀你們的 神罷" (出埃及記8:25). 摩西回答說, "這樣行本不相宜、因為我們要把埃及人所厭惡的祭祀耶和華我們的 神．若把埃及人所厭惡的在他們眼前獻為祭、他們豈不拿石頭打死我們麼" (出埃及記8:26). 古代拉比將 "埃及人所厭惡的" 理解為 "埃及人所厭惡的事" - 獻上埃及的神祇為祭.
著名的中世紀猶太拉比納賀曼尼德 (Nachmanides) 進一步解釋說:
神吩咐以色列人宰殺羊羔是因為白羊座 (公羊) 的力量在尼散月達到最高峰... 所以祂吩咐我們宰羊吃羊, 是為了告訴我們, 我們不是靠著星座的力量出埃及, 而是靠著耶和華 神的大能. 根據古代拉比的看法, 埃及人把羊當作神祇來崇拜. 神藉此顯明了祂在埃及神祇力量的高峰期制服了牠們. 這是為什麼拉比們說 "帶著你們的羊羔, 宰殺埃及的神祇".
通過獻羊羔為祭, 以色列人表明了他們對 神的順服, 他們敬畏 神勝過懼怕法老和埃及人. 但以色列人在門框和門楣上所塗抹羊羔的血標誌的不止是順服, 更有 "代替" 的意思. 當 神擊殺埃及一切長子時, 祂接受羊羔的生命來代替長子的生命. "代替" 出現在妥拉當中一些最震撼人心的場景. 在創世記中, 神提供一隻公羊代替以撒為燔祭 (創世記22:13). 在利未記中, 神吩咐以色列人在贖罪日用活羊代替所有以色列人, 把他們的罪孽都帶到曠野去 (利未記16:20~22). 在第一個逾越節時, 神用行動宣告所有的生命都是屬於祂的, 包括埃及一切的長子, 但祂允許用羊羔來代替以色列的長子.
緊接著第一個逾越節, 神吩咐以色列人長子的條例. 神說, "以色列中凡頭生的、無論是人是牲畜、都是我的、要分別為聖歸我" (出埃及記13:2). 長子要分別為聖歸於 神, 是因為長子是全家的代表, 標誌著以色列全家都屬於 神. 而 神曾告訴法老說, "以色列是我的長子" (出埃及記4:22). 以色列在列國中作長子, 標誌著萬國萬邦都屬於 神.
神要求以色列贖回長子, 是因為長子是屬於 神的, 就像以色列是 神的長子, 也必須從埃及的奴役中被贖出來一樣. 沒有被贖回的長子會如何? 就頭生的驢子而言, "若不代贖、就要打折牠的頸項．凡你兒子中頭生的都要贖出來" (出埃及記13:13). 神選擇不贖回埃及的長子, 而是殺了他們 (出埃及記12:12), 從而表明埃及人既不屬於法老, 也不屬於埃及的神祇, 而是屬於 神的, 就像以色列人一樣是屬於 神的. 不同的是, 神取走了埃及長子的生命, 但祂讓以色列人藉著羊羔的血救贖他們的長子.
神不但是所有生命的創造者, 祂也擁有所有生命的主權. 法老試圖篡奪 神對以色列人的主權. 他以為可以對以色列人生殺予奪, 甚至殺害他們的男嬰. 但最後他自食惡果, 滅長子之災使他明白了他不但對以色列人的生命沒有主權, 甚至他連對埃及人的生命也同樣沒有主權. 當我們否認 神對生命有著最終的主權時, 到頭來我們可能跟法老一樣自食惡果.
(文章摘譯自彌賽亞拉比羅素·雷斯尼克 Russell Resnik 的妥拉註釋, 妥拉之門 - 加入猶太拉比針對每週妥拉的古老對話 Gateways to Torah - Joining the Ancient Conversation on the Weekly Por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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