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晚餐 - 逾越節晚餐

達文西的"最後的晚餐"壁畫 (見最下方), 的確是文藝復興時期的曠世傑作. 可惜的是達文西並不清楚主耶穌當時的逾越節晚餐是如何進行的. 不然的話, 我相信他能畫出更加震撼人心的作品. 最後的晚餐既然是發生在第一世紀的逾越節晚餐, 我們可以根據對於當時的歷史背景的理解, 更加深入明白聖經, 讓最後的晚餐的場景, 活畫在我們眼前.

首先, 第一世紀時的逾越節晚餐, 就像當時的筵席一樣, 桌子是排列成倒U字型 (見下圖). 筵席的主人一般是坐在左邊從外面算起第二個位置. 當主耶穌和門徒喫逾越節晚餐的時候, 主耶穌理所當然是坐在主人的席位. 正如下面這幅圖畫所顯示的, 主耶穌坐在左邊從下面(外面)算起第二個位置.

最後的晚餐 - 逾越節晚餐

坐在主人右邊的, 則是他最親密的朋友, 是主人最信賴, 最可以託付的人. 從聖經提供的線索來看, 坐在主耶穌右邊的很可能正是使徒約翰, "耶穌所愛的那門徒" (約翰福音21:7) 約翰福音中多次提到"耶穌所愛的那門徒", 根據教會傳統和經文內證, 一般相信這是使徒約翰指他自己. 當主耶穌在最後的晚餐中告訴門徒, 他們當中有人要出賣祂時, "有一個門徒、是耶穌所愛的、側身挨近耶穌的懷裡...那門徒便就勢靠著耶穌的胸膛、問他說、主阿、是誰呢。" (約翰福音13:23,25) 第一世紀當時的逾越節晚餐, 是沒有椅子的. 人們或坐或斜靠在軟榻上. 他們通常用左手支撐著頭或身體, 而用右手拿食物. 因此, 坐在主耶穌右邊的使徒約翰, 要悄悄問耶穌的時候, 他順勢靠在主耶穌的胸膛, 是很自然的事. 從上面的圖畫中, 我們也很容易想像使徒約翰是如何靠著主耶穌的胸膛.

而坐在主人左邊的, 是他最尊貴的客人. 主人左邊的席位乃是筵席中的"首位". 而坐在這個位置的不是別人, 正是那位賣耶穌的門徒 - 猶大. 當"耶穌就蘸了一點餅、遞給加略人西門的兒子猶大" (約翰福音13:26), 主耶穌將無酵餅蘸在חֲרֽוֹסֶת (charoset, 用水果和堅果做的"作草磚的泥"), 遞給坐在他左邊的猶大. 此外, 當"賣耶穌的猶大問他說、拉比、是我麼。耶穌說、你說的是" (馬太福音26:25), 除非猶大就坐在耶穌的左邊, 而其他的門徒都沒有聽到耶穌回答猶大的話.  不然的話門徒們應該不會毫無反應.

在最後的晚餐中, 主耶穌雖然知道猶大會出賣祂, 但祂還是給猶大機會悔改, 甚至還讓他坐在最尊榮的位子上. (當然也有可能是猶大自己爭取的) 可惜的是, 猶大最後還是選擇了那滅亡的道路, 正如主耶穌說, "人子必要去世、正如經上指著他所寫的、但賣人子的人有禍了．那人不生在世上倒好" (馬太福音26:24) 在上面的圖畫中, 猶大坐得離桌子相當地遠, 似乎暗示著他懷著和其他門徒不一樣的心思. 也為著他將要出賣主耶穌的事, 留下了伏筆.

逾越節晚餐的筵席的席次高低, 大致上是從主人的左邊開始一路排下去, 一直到右邊最外面. 桌子右邊最外面的席位, 乃是"末位". 坐在末位的人, 若是沒有僕人的話, 還得擔任僕人的角色, 負責端食物, 清理桌面等雜務, 包括為人洗腳. 而在最後的晚餐中坐在末位的, 很可能是使徒彼得. 當主耶穌說到有人要出賣祂時, "西門彼得點頭對他(使徒約翰, 主所愛的那門徒)說、你告訴我們、主是指著誰說的" (約翰福音13:24) 使徒彼得坐在右邊的最外面, 剛好是使徒約翰的正對面, 當他聽到主耶穌的話時, 他對著坐在主耶穌右邊的使徒約翰使眼色, 要他悄悄問主耶穌是誰要出賣祂.

使徒彼得大概是最聽主耶穌的話的門徒了. 主耶穌曾說過一個比喻, "耶穌見所請的客揀擇首位、就用比喻對他們說、你被人請去赴婚姻的筵席、不要坐在首位上．恐怕有比你尊貴的客、被他請來．那請你們的人前來對你說、讓座給這一位罷．你就羞羞慚慚的退到末位上去了。你被請的時候、就去坐在末位上、好叫那請你的人來、對你說、朋友、請上坐．那時你在同席的人面前、就有光彩了。因為凡自高的必降為卑．自卑的必升為高" (路加福音14:7~11) 祂教導門徒謙卑的功課.

主耶穌也曾對門徒說, "你們知道、外邦人有尊為君王的、治理他們．有大臣操權管束他們。只是在你們中間、不是這樣．你們中間、誰願為大、就必作你們的用人．在你們中間、誰願為首、就必作眾人的僕人。因為人子來、並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並且要捨命、作多人的贖價" (馬可福音10:42~45)

主耶穌的話, 彼得聽進去了, 並且實實在在照著去做. 在最後的晚餐中, 當"門徒起了爭論、他們中間那一個可算為大" (路加福音22:24) 彼得願意照主的話, 甘願為最小, 坐在"末位"上, 扮演僕人的角色. 這個就是使徒彼得. 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使徒彼得後來能夠成為使徒的領袖的原因.

只是彼得坐在"末位"已經夠憋屈了, 要他端食物或清理還可以, 要他去做為人洗腳這麼卑微的服事卻是萬萬不能. 第一世紀當時的猶太人通常是穿草鞋, 而去過以色列的人都知道, 那裏的塵土特別多, 因此腳上非常容易沾著沙子或土. 通常在筵席前, 主人會準備清水, 讓僕人為客人洗腳, 或客人自己洗腳. 但是在最後的晚餐, 因為主耶穌和門徒們是去別人家裡的"客房" (馬可福音14:14) 過逾越節, 很可能那家的主人並沒有提供清水讓他們洗腳, 或是雖然有清水但是卻沒有僕人. 不管如何, 他們喫這逾越節筵席的時候, 他們的腳都是骯髒的. 

也因此, 才有主耶穌為門徒洗腳的事. 在最後的晚餐當中, 很可能是正在用飯的時候, 主耶穌站起身來, "把水倒在盆裡、就洗門徒的腳、並用自己所束的手巾擦乾。" (約翰福音13:5) 因為門徒們在吃飯時大體上都是斜躺在軟榻上, 兩腳露在後方, 因此主耶穌能夠從後面為他們洗腳. 當主耶穌依次為門徒洗腳, 直到坐在"末位"上的彼得時, 彼得出於對主耶穌的尊敬, 想要阻止耶穌, 說, "你永不可洗我的腳" (約翰福音13:8) 彼得心想, 若是主耶穌為他這坐在末位上的人洗腳, 豈不是表示主耶穌比他這最小的地位還要低! 

洗腳的確是當時最卑微的服事. 當主耶穌洗完了門徒的腳, 祂對他們說, "你們稱呼我夫子、稱呼我主、你們說的不錯．我本來是。我是你們的主、你們的夫子、尚且洗你們的腳、你們也當彼此洗腳。我給你們作了榜樣、叫你們照著我向你們所作的去作。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僕人不能大於主人、差人也不能大於差他的人。你們既知道這事、若是去行就有福了。" (約翰福音13:13~17) 主耶穌透過為門徒洗腳, 教導我們所有 神的兒女, 要效法主的榜樣, 甘願站在最卑微的地位上, 做最卑微的, 別人不想去做的服事. 這是主的軛, 也是主的樣式. 我們若願意這樣彼此服事, 請聽主耶穌的應許, "你們...若是去行就有福了" (約翰福音13:17)

達文西 - 最後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