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猶太拉比的米德拉什 (midrash) 這樣說:
一個國王有幾個高腳杯. 他說, "如果我將熱水倒在裡面, 這些高腳杯會爆開; 如果我將冰水倒在裡面, 這些高腳杯會龜裂". 國王就將熱水與冰水混合, 再倒入高腳杯, 高腳杯因此完整無缺.
類似地, 神說, "如果我純粹以恩典創造世界, 罪惡將會無限地蔓延, 進而毀滅世界; 如果我純粹以公義創造世界, 世界卻又無法承受得住. 怎麼辦呢? 我要以恩典與公義創造世界, 如此世界就得以保全.
對公義的渴求似乎是我們人性的一部分. 我們渴望公義能夠彰顯在我們周圍, 可惜我們常常得到的卻是令人失望的結果. 惡人逍遙法外和無辜者受害, 兩者同樣令人難受.
對公義的渴求是 神之所以頒布 "疑恨的素祭" 條例的原因. 這條例不單回應了丈夫的疑恨, 同時也在夫妻之間彰顯了公義.
人的妻若有邪行得罪他丈夫、有人與他行淫、事情嚴密瞞過他丈夫、而且他被玷污沒有作見證的人、當他行淫的時候也沒有被捉住．他丈夫生了疑恨的心、疑恨他、他是被玷污、或是他丈夫生了疑恨的心、疑恨他、他並沒有被玷污．這人就要將妻送到祭司那裡.. (民數記5:12~15a)
祭司要用瓦器盛些聖水, 並從會幕的地上取些塵土放入水中, 作成 "致咒詛的苦水" (民數記5:18). 祭司要宣告說, "..並且這致咒詛的水入你的腸中、要叫你的肚腹發脹、大腿消瘦．婦人要回答說、阿們、阿們。祭司要寫這咒詛的話、將所寫的字抹在苦水裡、又叫婦人喝這致咒詛的苦水" (民數記5:22~24). 如果婦人有罪, 咒詛就進入她裡面; 如果婦人是無辜的, "致咒詛的苦水" 於她不但無害, "且要懷孕" (民數記5:28).
著名的中世紀拉比納賀曼尼德 (Nachmanides) 注意到 "疑恨的素祭" 條例的超自然因素:
妥拉中沒有其他任何條例像 "疑恨的素祭" 條例一樣需要 神超自然的介入. 當大多數以色列人按 神的心意過聖潔的生活, 神就住在他們中間, 如此的神蹟就會發生在以色列當中.
通常來說, 公義的行使需要倚靠人類法官的智慧. 然而沒有人知道被丈夫疑恨的婦人究竟是有罪還是無辜的. 但既然婦人的丈夫起了疑恨的心, 若是事情沒有水落石出, 他可能因而苦待婦人, 就算婦人事實上是無辜的. 因此 神超自然的介入, 成就了夫妻之間的公義. 如果婦人是有罪的, 她將因此受咒詛; 如果婦人是無辜的, 她將因此得平反. 納賀曼尼德 (Nachmanides) 解釋, "疑恨的素祭" 條例的超自然因素反映了以色列當時的獨特處境: 神拯救了以色列人出埃及, 並且與他們立約, 住在他們中間. 當時以色列人當中充滿了 神榮耀的同在, 因此 神超自然的介入在以色列人的生活中來彰顯公義. 然而, 當後來以色列的屬靈光景每下愈況, 淫亂充斥在百姓當中, 塔木德解釋說, "致咒詛的苦水" 不再有功效. 神不再彰顯祂的公義.
在妥拉中, 我們看見 神超自然的介入在拿答和亞比戶獻凡火的事件上, 有火從耶和華面前出來燒滅他們 (參利未記10章), 隨後 神再次超自然的介入在可拉反叛的事件上 (參民數記16章). 在新約聖經中, 神超自然的介入在初代教會中, 審判了說謊的亞拿尼亞和撒非喇 (參使徒行傳5章). 每一次 神超自然的介入是因著祂是如此與 神的百姓同在, 以致祂無法容忍一絲一毫的不公不義在他們當中. 然而稍後當罪惡在 神的百姓中間蔓延時, 神就不再超自然地介入來彰顯公義.
特別的是, 神並沒有主動介入在 "疑恨的素祭" 中, 而是藉由祭司的手. 類似地, 藉由祭司的手, 神賜福給以色列會眾.
耶和華曉諭摩西說、你告訴亞倫和他兒子說、你們要這樣為以色列人祝福、說、願耶和華賜福給你、保護你。願耶和華使他的臉光照你、賜恩給你。願耶和華向你仰臉、賜你平安。他們要如此奉我的名、為以色列人祝福．我也要賜福給他們。(民數記6:22~27)
祭司不但是宣告咒詛的器皿, 也是祝福的器皿. 而審判與祝福這兩者都是 神與祂的百姓同在的記號.
有一次文士和法利賽人帶著一個行淫時被抓的婦人到主耶穌面前. 他們對主耶穌說, "夫子、這婦人是正行淫之時被拿的。摩西在律法上所吩咐我們、把這樣的婦人用石頭打死．你說該把他怎麼樣呢" (約翰福音8:4~5). 主耶穌沒有直接回答他們, 而是用指頭在地上畫字, 彷彿暗示著祭司從會幕的地上取一些塵土. 然後祂說, "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他" (約翰福音8:7). 眾人聽見這話, 從老到少一個一個地離開了, 沒有人定婦人的罪. 當罪惡顯多時, 神可能會延遲祂的審判, 讓人能有機會悔改.
完全的公義要等到彌賽亞時代來臨的時候才會完全實現. "疑恨的素祭" 提醒我們, 當罪惡蔓延時, 神彰顯恩典過於公義. 以色列的祭司停止獻 "疑恨的素祭" 已經有將近兩千年了, 然而至今亞倫的後代仍然用民數記6:24~26 "大祭司的祝禱" 為百姓祝福. 我們或許會對惡人沒有惡報而感到不滿, 但我們要感謝 神, 祂的恩典過於審判, 如此人人才有機會悔改.
(文章摘譯自彌賽亞拉比羅素·雷斯尼克 Russell Resnik 的妥拉註釋, 從創造到完滿 - 妥拉是人生旅程的指南 Creation to Completion - A Guide to Life's Journey from the Five Books of Mo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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