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妥拉到福音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Matot/Masei "支派/旅程", 民數記 Numbers 30:1~36:13 的讀經心得)

以色列人擄了米甸人的婦女孩子、並將他們的牲畜、羊群、和所有的財物都奪了來、當作擄物.. 把一切所奪的、所擄的、連人帶牲畜都帶了去.. 摩西向打仗回來的軍長、就是千夫長、百夫長、發怒。對他們說、你們要存留這一切婦女的活命麼．這些婦女、因巴蘭的計謀、叫以色列人在毘珥的事上得罪耶和華、以致耶和華的會眾遭遇瘟疫。所以你們要把一切的男孩、和所有已嫁的女子、都殺了。

(民數記31:9, 11, 14~17)

以色列人受米甸女子引誘行淫亂與拜偶像, 大大得罪了 神, 以致 神降下瘟疫擊殺了兩萬四千名與米甸女子行淫的以色列人. 稍後 神吩咐以色列人出兵攻打米甸. 以色列人殺了米甸所有的男丁, 並且 "擄了米甸人的婦女孩子、並將他們的牲畜、羊群、和所有的財物都奪了來、當作擄物" (民數記31:9).

以色列人所做的, 其實符合摩西稍後在申命記所吩咐的, "耶和華你的　神、把城交付你手、你就要用刀殺盡這城的男丁。惟有婦女、孩子、牲畜、和城內一切的財物、你可以取為自己的掠物、耶和華你　神把你仇敵的財物賜給你、你可以喫用" (申命記20:13~14).

然而摩西卻向打仗回來的以色列人發怒. 他指出正是這些米甸婦女引誘以色列人犯罪的, 所以不但不能存留她們的性命, 並要把所有的男孩都一併殺了. 殺婦女是因為她們引誘以色列人犯罪, 殺男孩是為了杜絕後患.

弟兄姊妹可能會覺得, 摩西的處置似乎是有些過於殘忍和野蠻了. 事實上以今天的眼光來看, 摩西的處置的確是殘忍與野蠻. 如今我們不可能處決毫無還手之力的婦女跟孩子. 更何況並不是所有米甸婦女都去引誘以色列人犯罪. 摩西的處置豈不是有殺錯沒放過? 然而我們不要忘記妥拉所處的時空背景是古代近東世界, 一個非常殘忍與野蠻的世界. 摩西的處置方式乃是當時的慣例.

對於摩西的處置, 神保持了沉默. 並非 神認同摩西的作法, 而是 神的忍耐. 神知道人犯罪墮落的光景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過來的, 因此祂容忍古代殘忍的近東世界, 也容忍野蠻的奴隸制度存在, 但這並不代表 神認同近東世界的作法, 也不代表 神認同奴隸制度.

妥拉的時空背景是古代的近東世界. 因此即使妥拉啟示了永恆的屬靈真理, 但妥拉當中有些人的做法, 比方說摩西對於米甸婦女跟男孩的處置, 甚至有些誡命的具體內容, 比方說有關奴隸的誡命, 都是為了因應古代近東世界的需要, 而不是放諸四海而皆準永久有效的法律條文.

我們應該將妥拉視為 神的教導, 因為它本來就是. 妥拉的希伯來原文 תּוֹרָה ("Torah") 的意思是 "教導; 訓誨", 而不是律法. 我們若將妥拉視為 神的律法, 有可能將僅僅適用於古代的法律條文誤解為 神永恆不變的心意.

但我們要如何從妥拉找出 神永恆不變的心意呢? 其實我們不能光看妥拉, 而必須看從妥拉到福音整體的走向. 我們不能光讀妥拉 (和妥拉所代表的舊約聖經), 也不能光讀福音 (和福音所代表的新約聖經). 我們既要讀妥拉, 也要讀福音. 從妥拉到福音, 神的心意越來越顯明, 因為 神的啟示本就是循序漸進的. 妥拉和福音其實密切相關. 妥拉是福音的根基, 福音是妥拉的開花結果. 福音並不會推翻妥拉, 而是要成全妥拉, 正如主耶穌說, "莫想我來要廢掉妥拉和先知．我來不是要廢掉、乃是要成全" (馬太福音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