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以色列人唱歌說、井阿、湧上水來．你們要向這井歌唱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Chukat "律例", 民數記 Numbers 19:1~22:1 的讀經心得)

從民數記20章開始, 是以色列人40年曠野旅程的最後一年. 女先知米利暗與大祭司亞倫相繼過世, 以色列會眾因沒有水喝而爭鬧, 最後導致摩西亞倫不得進迦南地. 前途似乎一片黯淡. 

(請參閱因為你們...在以色列人中沒有尊我為聖、得罪了我一文).

但同樣在這一年中, 以色列人終於有了屬靈的轉機. 當迦南人的亞拉得王出來與以色列人爭戰, 並擄走他們的人民, 以色列人沒有哭號抱怨, 而是轉向耶和華 神, "以色列人向耶和華發願、說、你若將這民交付我手、我就把他們的城邑盡行毀滅" (民數記21:2) 神應允了他們的禱告, 結果以色列人不但得勝, 並且"把迦南人、和迦南人的城邑、盡行毀滅" (民數記21:3).

以色列人接下來因旅程的艱難再度埋怨, "就怨讟　神和摩西、說、你們為甚麼把我們從埃及領出來、使我們死在曠野呢．這裡沒有糧、沒有水、我們的心厭惡這淡薄的食物" (民數記21:5), 然而這也是他們曠野旅程最後一次的抱怨. 在 神以火蛇管教百姓後, 以色列人終於學會了不再埋怨, 而用信心仰望耶和華 神.

(請參閱摩西在曠野怎樣舉蛇、人子也必照樣被舉起來．叫一切信他的都得永生一文)

雖然在接下來的旅程中, 以色列人再次面臨缺水的問題, 然而這次他們不再爭鬧, 而是憑信心安靜等候 神, 一直到以色列人"到了比珥〔比珥就是井的意思〕... 耶和華吩咐摩西說、招聚百姓、我好給他們水喝、說的就是這井" (民數記21:16) 神主動吩咐摩西招聚百姓, 要將水賜給他們, 雖然不是如同之前磐石出水的偉大神蹟, 而是以色列人"首領和民中的尊貴人、用圭、用杖、所挖所掘的"井 (民數記21:18), 但這其實是一個更大的神蹟, 是 神在以色列民生命中作成的神蹟, 儘管只是一個小小的井, 以色列人仍然對著井歌唱, 為著 神的供應感恩, "井阿、湧上水來．你們要向這井歌唱" (民數記21:17) 井和歌是以色列人生命被 神翻轉的記號.

"生身的父都是暫隨己意管教我們．惟有萬靈的父管教我們、是要我們得益處、使我們在他的聖潔上有分。凡管教的事、當時不覺得快樂、反覺得愁苦．後來卻為那經練過的人、結出平安的果子、就是義．" (希伯來書12:10~11) 以色列人曠野四十年的漂流, 經歷 神的引領與供應, 也在 神的管教中塑造 神子民的品格, 最後終將成為耶和華 神的大軍, 要進入應許之地得地為業. 而同為天父兒女的我們, 也照樣要走過這信心的旅程, 在日常生活中倚靠 神的供應與引導, 並在 神的管教中使我們屬靈的生命更加成熟, 最後要得著屬天的產業.

他既來了、就要叫世人為罪、為義、為審判、自己責備自己

聖靈的職事

主耶穌在最後的晚餐對門徒最後的教導, 論到聖靈的職事, "然而我將真情告訴你們．我去是與你們有益的．我若不去、保惠師就不到你們這裡來．我若去、就差他來。他既來了、就要叫世人為罪、為義、為審判、自己責備自己．為罪、是因他們不信我．為義、是因我往父那裡去、你們就不再見我．為審判、是因這世界的王受了審判。" (約翰福音16:7~11) 這是主耶穌相當重要的教訓, 雖然當中有一些難解之處, 特別是"為義、是因我往父那裡去、你們就不再見我" (約翰福音16:10)

然而從主耶穌接下來的話 "我還有好些事要告訴你們、但你們現在擔當不了。〔或作不能領會〕" (約翰福音16:12) 來看, 主耶穌認為祂這段話是門徒可以也必須領會的. 既然如此, 我們有必要細心領會主耶穌這段話的意思, 從而明白聖靈的職事.

聖靈是幫助者

首先, 主耶穌稱聖靈為"保惠師", 而"保惠師"的希臘原文為παράκλητος ("parakletos", helper/encourager/mediator/comforter/counselor/advocate/intercessor) 具有多重意義, 主耶穌在這裡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呢? 我贊同Greek-English Lexicon of the New Testament based on Semantic Domains的意見: 傳統上將這字翻譯為"安慰者" (Comforter, KJV) 或 "辯護者" (Advocate, NIV/NRSV/NET) 可能都過於狹隘了, 主耶穌的意思可能是具有更廣泛含義的"幫助者" (Helper), 而這也是ESV/NASB/NKJB/TLV的翻譯. 聖靈是"幫助者".

主耶穌論到聖靈說, "他既來了、就要叫世人為罪、為義、為審判、自己責備自己．" (約翰福音16:8) 聖靈是在人心裡動工, 因此叫世人"自己責備自己". 在哪些事上責備自己呢? - "為罪、為義、為審判".

為罪、是因他們不信我

主耶穌說, "為罪、是因他們不信我．" (約翰福音16:9) 主耶穌的話不能解釋為"不信主耶穌是最大的罪". 如同主耶穌先前所說, "因為　神差他的兒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信他的人、不被定罪．不信的人、罪已經定了、因為他不信　神獨生子的名。" (約翰福音3:17~18) 不信主耶穌的人, "罪已經定了", 而不是因著不信才被定罪. 但他們的不信, 導致他們不能靠主耶穌得救, 定罪是他們最終的結局.

使徒保羅說, "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　神的榮耀" (羅馬書3:23), 世人都犯了罪, 人人都被定罪, 人人都是罪人. 惟有相信主耶穌的人, 才能從定罪中釋放出來. 因此聖靈"為罪"責備世人, "是因他們不信我．", 因世人不信主耶穌能赦罪, 罪就不得赦免. 聖靈是"幫助者", 祂要幫助世人, 引導人心轉向主耶穌和祂的救恩.

為義、是因我往父那裡去、你們就不再見我

主耶穌接著又說, "為義、是因我往父那裡去、你們就不再見我．" (約翰福音16:10) 這句話大概是這段經文最令人費解的地方了, 然而主耶穌的話其實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主耶穌說, "你們就不再見我", 表明這句話與門徒有關. 而如果從門徒的角度出發, 主耶穌的話似乎可理解為: 主耶穌是門徒的拉比 (老師), 祂教導門徒律法的精義, 使他們行出"勝於文士和法利賽人的義" (馬太福音5:20). 但主耶穌要往天父那裡去, 門徒從此再也不能與祂面對面, 得到祂親自的教導.

聖靈是"幫助者", 祂要接替主耶穌的工作, "祂要引導你們明白一切的真理．" (約翰福音16:13) 因此聖靈"為義"責備世人, 是指著世上所有相信主耶穌的人, 聖靈要"教導人學義...叫屬　神的人得以完全" (提摩太後書3:16~17). 使徒約翰也說, "你們從主所受的恩膏、常存在你們心裡、並不用人教訓你們．自有主的恩膏在凡事上教訓你們．這恩膏是真的、不是假的．你們要按這恩膏的教訓、住在主裡面。" (約翰一書2:27)

為審判、是因這世界的王受了審判

主耶穌最後說, "為審判、是因這世界的王受了審判。" (約翰福音16:11) "這世界的王"顯然是指魔鬼撒但. 聖靈"為審判"責備世人, 是因為魔鬼撒但已經受了 神的審判, 牠和世界最終的結局已定, 而世人若不悔改, 也要和撒但與世界一同滅亡.

結語

聖靈主要的職事 - "叫世人為罪、為義、為審判、自己責備自己". 聖靈要在人心裡面責備人, 讓人看清自已罪惡的光景, 引導人歸向主耶穌而蒙恩得救; 聖靈要在人心裡面教導人, 讓蒙恩得救的人明白 神的心意, 活出聖潔公義的生活; 聖靈要在人心裡面光照人, 讓人認清這世界罪惡的光景與最終的結局, 從而不再效法世界, 並立定心志跟隨 神. 

可拉招聚全會眾到會幕門前、要攻擊摩西、亞倫、耶和華的榮光就向全會眾顯現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Korach "可拉", 民數記 Numbers 16:1~18:32 的讀經心得)

以色列人40年曠野漂流的經歷, 當中的痛苦與煎熬, 是我們難以想像的, 特別是他們這一代出埃及的以色列人, 知道有生之年註定無望進入應許之地, 最後只能埋骨於曠野. 雖然這是他們自己當初聽信十個探子的惡報, 犯罪抵擋 神的後果, 並且 神在這40年間還是與他們同在, 天天賜給他們瑪哪, 並用雲柱火柱引領他們, 保護他們, 然而對以色列人來說, 這犯罪的代價實在太慘重了, 以致他們接受不了.

因此當可拉起來反對摩西亞倫時, 會得到大坍與亞比蘭的支持. 事實上, 大坍與亞比蘭的話, "你將我們從流奶與蜜之地領上來、要在曠野殺我們、這豈為小事、你還要自立為王轄管我們麼。並且你沒有將我們領到流奶與蜜之地、也沒有把田地和葡萄園、給我們為業．" (民數記16:13~14) 可能反映了當時大多數以色列人的心聲. 當然這些話不是事實, 埃及並不是"流奶與蜜之地", 而他們不能進入迦南地, 更不是摩西的錯. 然而以色列人仍然將一切錯誤都歸咎於摩西.

而這也反映在可拉和250個以色列的首領, 各人拿著香爐, 在會幕門口聚集時, 聖經記載"可拉招聚全會眾到會幕門前、要攻擊摩西、亞倫、耶和華的榮光就向全會眾顯現" (民數記16:19) 不只是可拉和他一黨的人而已, 以色列全會眾都聚集了, 目的是要"攻擊摩西、亞倫".

以色列會眾之所以會響應可拉的招聚, 不是為了看熱鬧, 而是對摩西亞倫心懷怨懟. 他們背後的動機卻是對 神的不滿與怨恨. 以色列會眾聚集, 事實上是對耶和華 神的反叛. 神知道他們的心, 因此祂對摩西與亞倫說, "你們離開這會眾、我好在轉眼之間把他們滅絕。" (民數記16:21) 然而摩西與亞倫雖然身為會眾直接攻擊的對象, 依然為百姓代求說, "神、萬人之靈的　神阿、一人犯罪、你就要向全會眾發怒麼" (民數記16:22) 因著他們的代求, 神僅僅降災於可拉一黨的人.

但以色列會眾並沒有因此停止對摩西亞倫的攻擊, "第二天、以色列全會眾都向摩西亞倫發怨言、說、你們殺了耶和華的百姓了。會眾聚集攻擊摩西亞倫的時候、向會幕觀看、不料、有雲彩遮蓋了、耶和華的榮光顯現。" (民數記16:41~42) 神再次對摩西亞倫說, "你們離開這會眾、我好在轉眼之間把他們滅絕．" (民數記16:45a) 然而摩西亞倫不肯離開, "他們二人就俯伏於地。" (民數記16:45b) 但這次 神不再寬容以色列人, "摩西對亞倫說、拿你的香爐、把壇上的火盛在其中、又加上香、快快帶到會眾那裡、為他們贖罪、因為有忿怒從耶和華那裡出來、瘟疫已經發作了。" (民數記16:46) 亞倫為百姓贖罪, "他站在活人死人中間、瘟疫就止住了" (民數記16:48) 但因瘟疫而死的, 有一萬四千七百人. 可拉的反叛, 因此可以說是以色列曠野旅程最黑暗的時刻之一.

曠野的旅程是艱辛的, 對以色列全會眾是如此, 對摩西和亞倫又何嘗不然? 然而他們始終忠於 神給他們的託付, 甚至是在最黑暗的時刻, 不管是面臨可拉所代表的利未族人的背叛, 還是面對以色列全會眾的群起而攻, 摩西和亞倫仍然持守心中的純正, 並不棄絕自己的同胞, 仍然在 神的憤怒發作時為百姓代求與贖罪. 因著他們的忠心事奉與擺上, 以色列人最終能夠經過那大而可畏的曠野, 並在下一代興起後預備進迦南地. 神因而為摩西作見證, "我的僕人摩西不是這樣、他是在我全家盡忠的" (民數記12:7), 而希伯來書的作者甚至用摩西的忠心來形容主耶穌的忠心, "同蒙天召的聖潔弟兄阿、你們應當思想我們所認為使者、為大祭司的耶穌．他為那設立他的盡忠、如同摩西在　神的全家盡忠一樣" (希伯來書3:1~2). 摩西 (與亞倫) 實在是我們忠心的榜樣.

神的家需要像摩西亞倫這樣忠心而有牧者心腸的領袖, 而所有站在領導地位的弟兄姊妹也需要有像摩西和亞倫般的忠心和牧者心腸.

你們多結果子、我父就因此得榮耀、你們也就是我的門徒了

主耶穌對門徒說的話, "我是真葡萄樹、我父是栽培的人" (約翰福音15:1) 有極豐富的屬靈意義. 一方面, "葡萄樹"或"葡萄園"在聖經中象徵以色列, 如先知以賽亞的"葡萄園之歌" (以賽亞書5:1~7) 和詩篇80, "你從埃及挪出一棵葡萄樹、趕出外邦人、把這樹栽上...萬軍之　神阿、求你回轉、從天上垂看、眷顧這葡萄樹、保護你右手所栽的、和你為自已所堅固的枝子。" (詩篇80:8~15) 主耶穌稱祂自己是"真葡萄樹", 也就是說祂是"真以色列", 是以色列的代表. 主耶穌身為以色列的彌賽亞 (基督), 與全以色列認同.

另一方面, 從約翰福音15章的上下文來看, 主耶穌對門徒說的話, "我是葡萄樹、你們是枝子" (約翰福音15:5) 表達了主耶穌和門徒, 以及門徒和門徒之間是一個"生命"的關係. 我們都連於主耶穌這棵"真葡萄樹", 而我們的生命也因著主耶穌而緊密相連.

如同枝子必需連於葡萄樹一般, 主耶穌也教導我們, "你們要常在我裡面" (約翰福音15:4), 才能維繫我們與主耶穌之間"生命"的關係. 但為什麼我們要常在主耶穌裡面, 並維繫和祂的生命的關係呢? 主耶穌告訴我們, "常在我裡面的、我也常在他裡面、這人就多結果子...你們多結果子、我父就因此得榮耀、你們也就是我的門徒了。" (約翰福音15:5,8) 因此我們常在主裡面的目的是要多結"果子"來榮耀 神, 而這也是我們基督徒身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們也就是我的門徒了".

但主耶穌說的"果子", 指的是什麼呢? 流行的說法認為是保羅所說"福音"的果子. 然而"果子"雖然在新約聖經中出現了許多次, 但真正明顯與傳福音有關的經文大概只有三四處而已, 而且只有使徒保羅如此說, "弟兄們、我不願意你們不知道、我屢次定意往你們那裡去、要在你們中間得些果子、如同在其餘的外邦人中一樣．只是到如今仍有阻隔" (羅馬書1:13), "弟兄們、你們曉得司提反一家、是亞該亞初結的果子．並且他們專以服事聖徒為念．" (哥林多前書16:15) 但即使連保羅很多時候提到"果子", 也與傳福音無關, 如"你們現今所看為羞恥的事、當日有甚麼果子呢．那些事的結局就是死。但現今你們既從罪裡得了釋放、作了　神的奴僕、就有成聖的果子、那結局就是永生" (羅馬書6:21~22), "好叫你們行事為人對得起主、凡事蒙他喜悅、在一切善事上結果子、漸漸的多知道　神．" (歌羅西書1:10), "聖靈所結的果子、就是仁愛、喜樂、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實、溫柔、節制" (加拉太書5:22~23) 新約聖經所提的"果子", 其實多數與傳福音無關.

而在福音書中, 不管是主耶穌或施洗約翰, 當他們提到"果子"時, 往往是指"行為"的果子, "你們要結出果子來、與悔改的心相稱...現在斧子已經放在樹根上、凡不結好果子的樹、就砍下來、丟在火裡。" (馬太福音3:8,10), "這樣、凡好樹都結好果子、惟獨壞樹結壞果子...凡不結好果子的樹、就砍下來、丟在火裡。" (馬太福音7:17,19)

雖然約翰福音15章經文的上下文並沒有明說"果子"是什麼, 但主耶穌說"你們多結果子、我父就因此得榮耀、你們也就是我的門徒了" (約翰福音15:8) 的"果子"似乎也和其他福音書一樣, 指的是"行為"的果子. 除了這是主耶穌一貫的用法外, 主耶穌這句話也明顯與祂對信祂的猶太人所說的話密切相關, "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 (約翰福音8:31), 兩者同樣都提到了"你們...就(真)是我的門徒". 遵守主耶穌的道, 表示門徒不但心裡信服, 並且必須確實行出來. 因此我們幾乎可以完全肯定, 主耶穌要我們"多結果子", 是要我們結出"行為"的果子.

從約翰福音15章所啟示"葡萄樹的奧秘", 也就是主耶穌和門徒之間是"生命"的關係來看, 好行為 - "行為的果子"不只是基督徒生活的見證, 更是基督徒生命的印記. 願我們的生命都連於主耶穌這棵"真葡萄樹"的生命, 讓基督的愛與聖靈的大能改變我們, 使我們成為多結好行為果子的枝子, 以致整棵葡萄樹都結實累累.

我們不能上去攻擊那民、因為他們比我們強壯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Shelach "差遣", 民數記 Numbers 13:1~15:41 的讀經心得)

民數記13~14章記載以色列人曠野旅程最大的悲劇, 也是最嚴重的悖逆. 因著窺探迦南地回來的十二個探子中的十個人報惡信, 以色列全會眾大聲喧嚷哭號, 不但要另立領袖回埃及, 還要用石頭打死苦勸他們的迦勒和約書亞. 這時神的榮光向以色列眾人顯現, 並要用瘟疫擊殺他們. 結果因著摩西的代求, 神赦免了他們, 但 神因此延遲帶領以色列人進迦南的時間, 一直到40年後這"不信的世代"都倒斃在曠野裡.

當迦勒鼓舞以色列人說, "我們立刻上去得那地罷、我們足能得勝。" (民數記13:30), 十個探子卻說, "我們不能上去攻擊那民、因為他們比我們強壯。" (民數記13:31) 他們雖然親眼看見 神降下十災, 分開紅海, 天降嗎哪, 磐石出水等神蹟奇事, 卻對得地為業一事缺乏信心. 但這並不奇怪. 十個探子的不信, 其實也常常是我們的寫照.

這十個探子, 雖然之前看見諸般神蹟奇事, 但那些都是 神主動成就的, 如今當事情臨到他們身上, 他們自己需要採取主動時, 他們對比敵人的強大和自己的弱小, 覺得進迦南地得地為業有可能要付上重大的代價. 萬一 神沒有辦法像之前對付埃及軍兵一樣對付迦南人的話要怎麼辦? 靠他們自己能獲勝嗎? 他們會不會死傷慘重? 種種疑問讓以色列人裹足不前.

同樣地, 我們可能完全相信聖經記載的神蹟奇事, 也為著 神在其他弟兄姊妹身上的恩典而誠心讚美 神. 然而當事情臨到我們身上, 我們卻不敢相信 神真的能夠 (或是願意) 在我們的工作和生活中幫助我們, 以致我們想要靠自己掌握我們的一切. 我們缺乏信靠 神的心.

然而這正是信心的功課. 問題不在於我們有沒有信心, 而是在於我們的選擇: 是選擇我們自己還是 神. 信心表現在我們是否願意"冒險", 將全部賭注押在 神那一邊, 而不是對 神有所保留, 靠自己想辦法, 為自己預備出路. 而大能的信心除了選擇 神外, 更表現在對 神的委身和專一跟隨祂上.

神說, "我指著我的永生起誓、遍地要被我的榮耀充滿" (民數記14:21) 神樂意在全地上, 在祂的子民當中施行神蹟奇事, 彰顯祂的榮耀. 但前提是祂的子民必須要信靠祂. 當以色列人拒絕相信時, 他們不得看見 神的榮耀, 神說, "這些人雖看見我的榮耀、和我在埃及與曠野所行的神蹟、仍然試探我這十次、不聽從我的話、他們斷不得看見我向他們的祖宗所起誓應許之地、凡藐視我的、一個也不得看見" (民數記14:22~23).

信心是看見 神榮耀的前提. 主耶穌對馬大說, "你若信、就必看見　神的榮耀" (約翰福音11:40) 馬大的信心雖然微小, 但主耶穌仍然成就了約翰福音最大的神蹟 - 使拉撒路復活. 願我們不但學習馬大, 在關鍵時刻選擇信靠 神, 更能學習迦勒, 專一跟隨 神, 以致 神指著他說, "惟獨我的僕人迦勒、因他另有一個心志、專一跟從我、我就把他領進他所去過的那地．他的後裔也必得那地為業" (民數記14:24). 迦勒在四十年後, 終於親眼得見 神的榮耀.

你們若愛我、就必遵守我的命令

最後的晚餐中, 主耶穌對門徒說, "你們若愛我、就必遵守我的命令" (約翰福音14:15), 稍後又說, "有了我的命令又遵守的、這人就是愛我的．愛我的必蒙我父愛他、我也要愛他、並且要向他顯現" (約翰福音14:21). 主耶穌的這兩句話, 將愛 神等同於遵守 神的誡命. 愛 神的人, 必定遵守祂的誡命; 遵守 神誡命的人, 必定是愛 神的人.

主耶穌在這裡告訴我們 神衡量人對祂的愛的標準, 不在於敬拜多麼火熱, 或是禱告多麼迫切, 而是在於人遵行祂的誡命有多少. 而我想這也是 神的兒女們自我衡量我們對 神的愛的指標. 火熱的敬拜與虔誠的禱告都很重要, 是我們與 神關係的一部分, 但這些都遠遠比不上遵守 神的誡命. 

當然, 主耶穌所說的"遵守", 絕不是只有外表行為的遵守, 而是人裡外一致的表現. 並且當主耶穌將"愛"與"遵守"關聯起來時, 也意味著在 神眼中真正算數的"遵守", 其動機必須是出於對 神的愛, 想要討天父的喜悅, 而不是出於律法主義 (靠好行為得救) 或是假冒為善 (在人面前自我標榜).

而主耶穌所說的"我的命令"指的是什麼呢? 有人說, 這是主耶穌為門徒洗腳後所說, "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 (約翰福音13:34). 然而這裡"我的命令"的希臘文是τὰς ἐντολὰς τὰς ἐμὰς ("my commandments"), 指的是主耶穌一切的命令, 而不是單一的命令.

然而主耶穌的命令與 神的律法 (תּוֹרָה, "Torah", 原意"教導,訓誨") 有關係嗎? 有人說, 主耶穌廢掉原來的舊約律法, 而祂的命令乃是"基督的律法" (加拉太書6:2). 但主耶穌自己卻不這樣認為, 祂說, "你們所聽見的道不是我的、乃是差我來之父的道。" (約翰福音14:24) 

主耶穌所傳的道是天父的道, 是同一部律法. 主耶穌沒有廢掉律法, 正如祂自己所說, "莫想我來要廢掉律法和先知．我來不是要廢掉、乃是要成全" (馬太福音5:17). 主耶穌非但沒有廢掉律法, 祂更是教導律法的精義. 馬太福音5~7章的"登山寶訓", 正是主耶穌關於律法的教導. 主耶穌非但沒有廢掉任何一條誡命, 反而將標準提高了, 如"不可姦淫" (馬太福音5:27; 出埃及記20:14) 變為"凡看見婦女就動淫念的、這人心裡已經與他犯姦淫了" (馬太福音5:28) 因此, 主耶穌的命令, 正是律法中的誡命, 並且基督徒要按照主耶穌所教導的精義來遵守.

但很顯然地, 新約聖經並沒有記載主耶穌對律法中每一條誡命的教導. 是不是主耶穌沒提到的誡命, 就不用遵守了呢? 會有這種想法, 是因為仍然把律法當作法律, 而將誡命當作法律條文. 堅持這種想法的人, 大可放心大膽賭博, 因為聖經從未禁止賭博. 然而律法並非法律, 而是天父的教導. 主耶穌固然沒有解釋每一條誡命, 但祂賜給我們聖靈, "但保惠師、就是父因我的名所要差來的聖靈、他要將一切的事、指教你們、並且要叫你們想起我對你們所說的一切話" (約翰福音14:26), 聖靈要教導我們, 使我們明白律法的精義, 並賜給我們能力, 使我們能夠遵行律法.

使徒保羅在寫給外邦教會的書信中常常強調"因信稱義"的真理, 是教導基督徒不要倚靠遵行律法得救, 但不是教導基督徒不要遵行律法, 事實上他說, "受割禮算不得甚麼、不受割禮也算不得甚麼、只要守　神的誡命就是了" (哥林多前書7:19) 坦白說, 當我們因為遵行律法與救恩無關, 而堅持認為不需要或不應該遵行律法時, 這種"救恩導向"的行為觀恰恰表明了我們對 神的愛的不足: 只要與我們自己的救恩無關, 就不需要去做. 但我們與 神的關係, 到底是應該建立在"救恩"的利害關係上, 還是天父與祂兒女愛的關係? 況且主耶穌"對信他的猶太人說、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 (約翰福音8:31). 我們基督徒的身份, 與愛主耶穌和遵行律法是分不開的.

(請參閱耶穌對信他的猶太人說、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一文)

主耶穌在最後的晚餐中不厭其煩地再次對門徒強調, "人若愛我、就必遵守我的道．我父也必愛他、並且我們要到他那裡去、與他同住．不愛我的人就不遵守我的道" (約翰福音14:23~24) 願我們都因著愛 神的緣故而遵守律法, 不遵守律法其實表明我們還不夠愛 神.

點燈的時候、七盞燈都要向燈臺前面發光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Beha'alotcha "當你設立", 民數記 Numbers 8:1~12:16 的讀經心得)

在以色列十二支派的族長輪流行完奉獻祭壇之禮後, "摩西進會幕要與耶和華說話的時候、聽見法櫃的施恩座以上、二基路伯中間、有與他說話的聲音、就是耶和華與他說話。" (民數記7:89) 神在會幕當中的至聖所, 法櫃上的施恩座, 二基路伯中間, 與摩西說話. 

神對摩西說了什麼呢? "耶和華曉諭摩西說、你告訴亞倫說、點燈的時候、七盞燈都要向燈臺前面發光。" (民數記8:1~2) 這裡的"燈臺"指的是會幕裡的金燈臺, 希伯來文是מְנוֹרָה ("menorah", lampstand). 坦白說, 這條誡命看起來實在無足輕重. 祭司在會幕裡點燈, 以色列百姓根本看不見. 為什麼 神選在在以色列人進入曠野前夕, 給摩西與亞倫這樣一條誡命呢? 此外, 這條誡命為什麼不是在利未記24章 神頒布點燈的條例時一起頒布呢? 難道是 神先前忘記而此時才想起來嗎? 本週當我讀妥拉時, 我腦海中首次浮現了如此的問題.

在會幕裡, 金燈臺和陳設餅的桌 (שֻׁלְחָן, "shulchan", table) 是相對的. 陳設餅的桌上排列了12個陳設餅 (לֶחֶם פָּנִים, "lechem panim", bread of the presence), 代表以色列12支派. 因此, 當 神吩咐"七盞燈都要向燈臺前面發光", 這七盞燈的光就照在桌子的陳設餅上面. 這似乎象徵著 神對以色列12支派的持續光照. 會幕在以色列人中間, 而金燈臺的光雖然照在會幕中, 但從會幕外根本看不見, 這似乎象徵 神在以色列當中隱藏的作為.

以色列人出埃及後第二年的二月二十日, "雲彩從法櫃的帳幕收上去。以色列人就按站往前行、離開西乃的曠野、雲彩停住在巴蘭的曠野。這是他們照耶和華藉摩西所吩咐的、初次往前行。" (民數記10:11~13) 神晝夜用雲柱火柱引領以色列人前行, 以色列人的旅程本應是充滿喜樂, 滿有榮耀的.

然而事實卻不然. 先是"眾百姓發怨言、他們的惡語達到耶和華的耳中．耶和華聽見了就怒氣發作、使火在他們中間焚燒、直燒到營的邊界。" (民數記11:1) 再來是"他們中間的閒雜人大起貪慾的心．以色列人又哭號說、誰給我們肉喫呢。" (民數記11:4) 結果大大惹動 神的怒氣. 摩西這時也因不堪忍受以色列人的一再抱怨而一心求死, "摩西對耶和華說、你為何苦待僕人、我為何不在你眼前蒙恩、竟把這管理百姓的重任加在我身上呢...我從哪裡得肉給這百姓喫呢、他們都向我哭號說、你給我們肉喫罷...你這樣待我、我若在你眼前蒙恩、求你立時將我殺了、不叫我見自己的苦情。" (民數記11:11,13,15) 緊接著這些事件是"摩西娶了古實女子為妻．米利暗和亞倫、因他所娶的古實女子、就毀謗他..." (民數記12:1). 更不用提接下來的十個探子報惡信了.

以色列人的曠野之行, 不但是不盡理想, 簡直就是完全不理想. 以色列人正如 神所說, 是"硬著頸項的百姓" (出埃及記32:9) 而 神既然是全知全能的, 既然早知如此, 為什麼祂還要揀選以色列人呢? 我想, 神揀選以色列人, 一方面固然是出於祂對亞伯拉罕的信實, 另一方面更是顯明了祂的揀選是出於恩典, 而不是以色列人有什麼過人之處.

但更重要的, 是 神要藉著以色列人的軟弱, 顯出祂的榮耀. 雖然以色列人的曠野之行困難重重, 抱怨哭號四起, 前景一片黯淡, 然而就像會幕中金燈臺的光照在陳設餅一般, 耶和華 神也持續在暗中光照祂的百姓. 雖然表面上看, 神似乎無所作為, 以色列人持續遭遇困難, 而他們也持續抱怨與哭號, 然而耶和華 神 - "以色列的聖者" (以賽亞書10:20) 也仍然持續與祂的百姓同在, 而 神隱藏的作為雖然是在暗中, 如同會幕中金燈臺的光, 肉眼不得看見, 卻有著真實而長遠的果效. 我想, 這是為什麼 神要一直等到以色列人進入曠野之前才頒布這條誡命的原因.

金燈臺的光, 顯明了 神對祂百姓的作為, 雖然隱藏, 卻是真實可信的, 長久必要顯明出來.

耶穌知道父已將萬有交在他手裡、且知道自己是從 神出來的、又要歸到 神那裡去

約翰福音13章描述了發生在最後的晚餐中的事 - 主耶穌為門徒洗腳, 是其他福音書沒有記載的,  "耶穌知道父已將萬有交在他手裡、且知道自己是從　神出來的、又要歸到　神那裡去、就離席站起來脫了衣服、拿一條手巾束腰..." (約翰福音13:3~4)

主耶穌為門徒洗腳, 一方面是祂"知道自己是從　神出來的、又要歸到　神那裡去", 這是祂在世上對門徒最後的教導, 另一方面卻是祂"知道父已將萬有交在他手裡". 而主耶穌知道天父將萬有交在祂手裡, 與祂為門徒洗腳, 又有什麼關係呢?

主耶穌是"從　神出來的", 是 神的"道" (約翰福音1:1), 是"父懷裡的獨生子" (約翰福音1:18). 祂既然從天父手中承受了萬有, 主耶穌因而是掌管萬有的主. "神就是愛" (約翰一書4:8), 神雖然是掌管萬有的主, 祂的掌管卻不是為了自己的益處, 而是為了萬有的好處. 神治理萬有, 是為了服事萬有.

主耶穌為門徒洗腳, 因此極大彰顯了 神的愛的本性, 神的榮耀. 神是那位掌管萬有的主, 雖然作在高天榮耀的寶座, 遠在一切萬有之上, 卻甘願處在最卑微的地位來服事萬有.

(請參閱人子得榮耀的時候到了一文)

不但如此, 主耶穌對門徒說, "我是你們的主、你們的夫子、尚且洗你們的腳、你們也當彼此洗腳。我給你們作了榜樣、叫你們照著我向你們所作的去作。" (約翰福音13:14~15) 最後的晚餐中的門徒乃是主耶穌的十二猶太使徒, 路加另外記載了主耶穌在最後的晚餐中對他們說的話, "我將國賜給你們、正如我父賜給我一樣。叫你們在我國裡、坐在我的席上喫喝．並且坐在寶座上、審判以色列十二個支派" (路加福音22:29~30). 主耶穌從天父手中承受 神的國 (萬有), 又將 神的國賜給十二使徒, 並賜給他們治理的權柄, "審判以色列十二個支派". 同時主耶穌也吩咐十二使徒效法祂的榜樣, 以謙卑的態度彼此服事. 既然治理乃是為了服事, 要學習如何治理, 就從謙卑服事作起.

不單單是十二使徒, 主耶穌也將 神的國 (萬有) 賜給了我們, "神既不愛惜自己的兒子為我們眾人捨了、豈不也把萬物和他一同白白的賜給我們麼" (羅馬書8:32), "所以無論誰、都不可拿人誇口．因為萬有全是你們的" (哥林多前書3:21), 並賜給我們治理的權柄, "我們若能忍耐、也必和他(基督)一同作王" (提摩太後書2:12). 既然如此, 主耶穌對十二使徒的吩咐, 同樣適用在我們身上, 凡作主門徒的, 都當效法祂的榜樣, 以謙卑的心彼此服事, 而主耶穌對十二使徒的勉勵, 也同樣適用在我們身上, "你們既知道這事、若是去行就有福了。" (約翰福音13:17)

人子得榮耀的時候到了

因著主耶穌使拉撒路從死裡復活的神蹟 (請參閱這病不至於死、乃是為　神的榮耀、叫　神的兒子因此得榮耀一文), "有好些猶太人、為拉撒路的緣故、回去信了耶穌。" (約翰福音12:11) 不但如此, 當主耶穌進耶路撒冷時, 許多猶太人"因聽見耶穌行了這神蹟、就去迎接他" (約翰福音12:18), "拿著棕樹枝、出去迎接他、喊著說、和散那、奉主名來的以色列王、是應當稱頌的。" (約翰福音12:13) 不只是土生土長的猶太人, "上來過節禮拜的人中、有幾個希利尼人。他們來見加利利伯賽大的腓力、求他說、先生、我們願意見耶穌" (約翰福音12:20~21), 主耶穌受歡迎的程度大到甚至連那些外邦"敬畏神的人"都想要見主耶穌.

(有關"敬畏神的人"的討論, 請參閱百夫長禱告了什麼一文)

當安得烈與腓力去告訴主耶穌這件事, 主耶穌回答說, "人子得榮耀的時候到了" (約翰福音12:23) 但主耶穌說的顯然不是基於猶太人和外邦人的擁護, "從人來的榮耀" (約翰福音5:41), 因為主耶穌接著說,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約翰福音12:24) 主耶穌所說的"榮耀", 顯然是指著祂自己被釘十字架的事.

使徒保羅對外邦信徒解釋主耶穌被釘十字架, "他本有　神的形像、不以自己與　神同等為強奪的．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式．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在十字架上。所以　神將他升為至高、又賜給他超乎萬名之上的名、叫一切在天上的、地上的、和地底下的、因耶穌的名、無不屈膝、無不口稱耶穌基督為主、使榮耀歸與父　神" (腓立比書2:6~11). 由於主耶穌甘心順服降卑, 以最卑微屈辱的方式死在十字架上, 所以 神將祂升為至高. 主耶穌在十字架上的卑微受死與昇天得榮因此形成極強烈的對比.

保羅的解說相當有條理, 我們都能明白. 然而在約翰福音裡, 主耶穌似乎是指著祂被釘十字架這件事說, 現在是"人子得榮耀的時候到了" (約翰福音12:22) 不單單是主耶穌昇天以後得榮耀, 甚至連祂被釘十字架本身就是 神的榮耀. 但我們如何理解, 主耶穌赤身裸體, 滿身鞭傷, 鮮血淋漓的樣子竟會是"神的榮耀"?

回答這個問題以前, 首先我們必須明白什麼是聖經所說"神的榮耀". 關於這一點, 出埃及記有如下一段記載, "摩西說、求你顯出你的榮耀給我看。耶和華說、我要顯我一切的恩慈、在你面前經過...又說、你不能看見我的面、因為人見我的面不能存活。耶和華說、看哪、在我這裡有地方、你要站在磐石上．我的榮耀經過的時候、我必將你放在磐石穴中、用我的手遮掩你、等我過去．然後我要將我的手收回、你就得見我的背、卻不得見我的面。" (出埃及記33:18~23) 從這段經文來看, "神的榮耀"與"神的面"(פָּנֵי יהוה)同義, 指的是 神的本性的彰顯. 神的榮耀不見得一定是 神坐在高天的寶座上, 眾天使圍繞並呼喊"聖哉! 聖哉! ".

主耶穌被釘十字架, 固然在世人的眼光中是屈辱到了極點, 卻同時是 神本性的彰顯, 如希伯來書的作者說, "他是　神榮耀所發的光輝、是　神本體的真像" (希伯來書1:3) 但主耶穌被釘十字架, 如何會是 神的彰顯呢?

從聖經的啟示中, 我們認識到 神是創造天地的主, "起初　神創造天地。" (創世記1:1), "外邦的神都屬虛無．惟獨耶和華創造諸天。" (詩篇96:5), 同時 神也是掌管萬有的主, "神作王治理萬國．　神坐在他的聖寶座上。" (詩篇47:8), "耶和華在天上立定寶座．他的權柄統管萬有。" (詩篇103:19) 神是創造和統管萬有的主, 而祂坐在寶座上的形象正彰顯了祂創造和統管的本性.

另一方面, 神雖然坐在高天的寶座上, 卻不是高高在上, 藐視眾生, 而是願意俯就卑微的人, 滿有恩典慈愛, 赦免過犯罪惡的 神, "耶和華、耶和華、是有憐憫、有恩典的　神、不輕易發怒、並有豐盛的慈愛和誠實。為千萬人存留慈愛、赦免罪孽、過犯、和罪惡．" (出埃及記34:6~7) 慈愛同樣是 神的本性. 但 神的慈愛到底豐盛到了什麼程度呢?

主耶穌這位"與父原為一" (約翰福音10:30) 的神子, 正是在十字架上彰顯 神慈愛的本性, 到了何等豐盛的程度. 祂不但願意俯就卑微的人, 事實上祂自己願意成為那最卑微的人. 祂一方面是統管萬有的君王, 另一方面卻也是以賽亞書53章的"受苦的僕人", 為要"擔當多人的罪" (以賽亞書53:12) 主耶穌被釘十字架, 讓我們看見 神 - 這位創造並統管萬有的主, 祂的創造是為了救贖, 祂的統管是為了服事. 全知的 神, 雖然預知人類的犯罪墮落, 卻依然創造了世界, 並在創世以前就定下救贖的計畫, 就是以祂自己成為那"贖罪祭"; 全能的 神統管萬有, 卻不是為了祂自己, 而是為了服事祂所創造的萬有, 甚至祂自己願意成為"僕人". 我們的 神實在是無私的神, 神的愛實在是無私的愛. 因此主耶穌被釘十字架, 雖然是在最卑微的處境中, 卻也同時最大彰顯了 神的本性, 神的榮耀.

主耶穌說, "我若從地上被舉起來、就要吸引萬人來歸我。耶穌這話原是指著自己將要怎樣死說的。" (約翰福音12:32~33) 願世人都認識主耶穌在十字架上所成就 神的榮耀, 願萬民都歸向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