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拉與福音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Vezot Haberakhah "這是祝福", 申命記 Deuteronomy 33:1~34:12 的讀經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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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拉的結尾彷彿是未完成式: 以色列人已經在約旦河邊, 應許之地舉目可見, 然而他們卻還沒有進迦南得地為業. 就這樣, 妥拉結束了, 神對以色列的應許卻還沒有成就. 神的應許成就在約書亞記, 但那卻是妥拉以後的故事了.

妥拉因此彷彿是一個記號, 這記號指向 神的應許. 妥拉本身不是目的, 卻是達到目的地必經之路, 這或許是為什麼使徒保羅會說, "這樣、律法 (妥拉) 是我們訓蒙的師傅、引我們到基督那裡、使我們因信稱義" (加拉太書3:24), "律法 (妥拉) 的總結就是基督、使凡信祂的都得著義" (羅馬書10:4). 保羅的意思是說, 妥拉指向基督. 或者我們也可以說, 妥拉指向福音. 福音是目的, 而妥拉是達到福音必經的路程.

既然如此, 那麼我們已經相信基督得著福音的人, 是不是就不需要遵行妥拉了呢? 我想很多弟兄姊妹都被如此教導, 然而這樣的教導卻又和主耶穌的話相牴觸, "莫想我來要廢掉律法 (妥拉) 和先知．我來不是要廢掉、乃是要成全。我實在告訴你們、就是到天地都廢去了、律法 (妥拉) 的一點一畫也不能廢去、都要成全。所以無論何人廢掉這誡命中最小的一條、又教訓人這樣作、他在天國要稱為最小的．但無論何人遵行這誡命、又教訓人遵行、他在天國要稱為大的" (馬太福音5:17~19). 主耶穌親口說, 凡自己遵行妥拉又教訓人遵行的, 在 神國裡要稱為大. 這是怎麼回事呢? 為什麼相信基督蒙恩得救仍要遵行妥拉呢? 

讓我們來看摩西在妥拉結尾的禱告, "耶和華從西乃而來、從西珥向他們顯現、從巴蘭山發出光輝、從萬萬聖者中來臨．從祂右手為百姓傳出烈火的律法。祂疼愛百姓．眾聖徒都在祂手中．他們坐在祂的腳下、領受祂的言語。摩西將律法 (妥拉) 傳給我們作為雅各會眾的產業" (申命記33:2~4).

這裡 "他們坐在祂的腳下、領受祂的言語" 是形容以色列會眾坐在 神的腳下, 領受 神的言語, 這是怎樣的一個場景呢? 是君王在寶座上發號施令? 還是法官在法庭上審問犯人? 顯然都不是. "他們坐在祂的腳下、領受祂的言語" 更像是門徒們坐在拉比腳前領受拉比的教導. 從這個意義上說, 神可算是第一個猶太拉比. 

另一方面, 我覺得 "他們坐在祂的腳下、領受祂的言語" 更為貼切的理解是兒女們坐在父親腳前領受父親的教導, 畢竟 神將以色列人視為祂的兒女, 正如摩西稍早所說, "耶和華看見祂的兒女..." (申命記32:19). 在這個意義下, 妥拉是什麼呢? 妥拉是天父對兒女的教導, 妥拉是 神的家規. 而這也正符合"妥拉" 這個希伯來字  תּוֹרָה ("Torah", teaching/instruction) 的意義: 教導與訓誨.

既然妥拉是 神的家規, 是 神對祂兒女的教導與訓誨, 那麼妥拉自然是我們基督徒蒙恩得救加入神國這個大家庭以後理應謹守遵行的. 基督徒遵行妥拉不是為了得救, 而是因為已經得救. 並且妥拉不但是 神的家規, 更是 神賜給祂兒女的產業, 正如聖經所說, "摩西將律法 (תּוֹרָה, 妥拉) 傳給我們作為雅各會眾的產業" (申命記33:4). 當然, 妥拉不但是猶太人的產業, 同時也是基督徒的產業. 我們豈能丟棄 神給我們的產業?

妥拉一方面指向福音, 但福音的廣傳同樣也要讓妥拉傳遍萬民, 先知以賽亞說, "末後的日子、耶和華殿的山必堅立、超乎諸山、高舉過於萬嶺．萬民都要流歸這山。必有許多國的民前往、說、來罷、我們登耶和華的山、奔雅各　神的殿．主必將祂的道教訓我們、我們也要行祂的路．因為訓誨 (תּוֹרָה, 妥拉) 必出於錫安、耶和華的言語、必出於耶路撒冷" (以賽亞書2:2~3). 到末了, 凡得救的萬民都要渴慕並遵行妥拉, "行祂的路".

福音是 神要成就祂的新約拯救萬民, 而在新約的豐滿裡, 神卻要將妥拉放在祂兒女心裡, "耶和華說、日子將到、我要與以色列家和猶大家、另立新約...那些日子以後、我與以色列家所立的約、乃是這樣．我要將我的律法 (תּוֹרָה, 妥拉) 放在他們裡面、寫在他們心上．我要作他們的　神、他們要作我的子民" (耶利米書31:31, 33). 並且 神要使新約的兒女靠著聖靈都能謹守遵行妥拉, "我必將我的靈、放在你們裡面、使你們順從我的律例、謹守遵行我的典章" (以西結書36:27).

沒有人能靠遵行妥拉得救, 因為妥拉使人知罪, 引人朝向基督, 得著福音. 但得著福音的人, 因著進入 神國的大家庭而遵行妥拉 - 神的家規, 並且 神賜下聖靈使祂的兒女能因此謹守遵行妥拉. 妥拉與福音其實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