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出了別是巴向哈蘭走去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Vayetzei "他出去", 創世記 Genesis 28:10~32:3 的讀經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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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妥拉的標題是 וַיֵּצֵא ("vayete", and he went out), 意思是"他出去". 是誰出去呢? 是雅各出去, "雅各出 (וַיֵּצֵא) 了別是巴向哈蘭走去" (創世記28:10). 我發覺"他出去"這個標題實在是相當地貼切, 因為本週妥拉經文的開始與結束分別標誌著雅各的兩次出走, 第一次是雅各出了別是巴, "雅各出了別是巴向哈蘭走去" (創世記28:10), 第二次則是雅各出了巴旦亞蘭, "雅各起來、使他的兒子和妻子都騎上駱駝．又帶著他在巴旦亞蘭所得的一切牲畜和財物、往迦南地、他父親以撒那裡去了" (創世記31:17~18).

雅各這兩次出走, 表面上都有著光明正大的理由. 雅各出了別是巴, 向著巴旦亞蘭去, 是因為以撒囑咐他說, "你不要娶迦南的女子為妻。你起身往巴旦亞蘭去、到你外祖彼土利家裡、在你母舅拉班的女兒中、娶一女為妻" (創世記28:1~2). 而雅各出了巴旦亞蘭, 向著迦南地去, 則是因著 神的囑咐, "你要回你祖你父之地、到你親族那裡去、我必與你同在...我是伯特利的　神．你在那裡用油澆過柱子、向我許過願．現今你起來離開這地、回你本地去罷" (創世記31:3, 13).

然而, 在光明正大的理由背後, 其實都有著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 促使雅各必須出走. 雅各出了別是巴, 是因為他要逃避哥哥以掃的怒氣. 以掃因著雅各從父親以撒那裏騙取了長子的祝福而大發怒氣, 甚至要殺雅各, 母親利百加勸雅各說, "你哥哥以掃想要殺你、報仇雪恨。現在我兒、你要聽我的話、起來逃往哈蘭我哥哥拉班那裡去．同他住些日子、直等你哥哥的怒氣消了" (創世記27:42~44). 而雅各出了巴旦亞蘭, 則是因為他要逃避舅舅拉班的怒氣. 雅各以他獨特的"辦法"大大增加了他的工價, 拉班雖然被蒙在鼓裡, 但他不是沒有懷疑, 這是為什麼"拉班的兒子們有話說、雅各把我們父親所有的都奪了去、並藉著我們父親的、得了這一切的榮耀" (創世記31:1), 並且"雅各見拉班的氣色向他不如從前了" (創世記31:2).

因著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 與其說雅各出走, 不如說他是逃跑, 正如雅各出別是巴是聽了利百加的話, "現在我兒、你要聽我的話、起來逃 (希伯來文 ברח, flee) 往哈蘭我哥哥拉班那裡去" (創世記27:43). 而雅各出了巴旦亞蘭的第三天, "有人告訴拉班、雅各逃跑 (同樣的希伯來文 ברח, flee)了" (創世記31:22).

雅各先後逃跑, 與其說是逃避哥哥以掃和舅舅拉班的怒氣, 不如說是雅各逃避他自己犯罪帶來的後果. 雅各騙取哥哥以掃長子的祝福, 因此以掃才會對他發怒. 而雅各用他特別增加工價的辦法, "雅各把羊羔分出來、使拉班的羊、與這有紋和黑色的羊相對、把自己的羊另放一處、不叫他和拉班的羊混雜。到羊群肥壯配合的時候、雅各就把枝子插在水溝裡、使羊對著枝子配合。只是到羊瘦弱配合的時候、就不插枝子．這樣、瘦弱的就歸拉班、肥壯的就歸雅各" (創世記30:40~42), 等同於偷取了拉班的產業. 雖然雅各的辦法八成需要 神的祝福才會有效, 然而若是拉班知道了雅各所做的事, 豈不是要大為光火? 雅各之所以逃跑, 部分的原因恐怕是他心裡有鬼. 我想, 若是雅各老老實實地牧放拉班的羊, 當 神呼召他回迦南地時, 他大可以心安理得, 光明正大地回去. 但雅各實在犯罪了, 所以需要逃跑.

然而儘管雅各逃跑, 他只是逃避他自己犯罪帶來的後果, 但是他並沒有逃避罪. 雅各行詭詐欺騙以撒, 奪取以掃長子的祝福, 因此才需要逃往巴旦亞蘭. 然而雅各在巴旦亞蘭並沒有痛定思痛, 從此不再行詭詐, 卻還是繼續用詭詐的辦法, 對待同樣詭詐的舅舅拉班,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然, 我不是要說雅各如何如何地壞, 不知悔改, 而是其實我們很多時候正如雅各一樣, 只想逃避我們犯罪帶來的後果, 卻不想逃避罪. 因此我們犯罪後向 神認罪, 甚至哀哭切齒, 捶胸頓足地祈求 神的赦免, 但我們並不真正想逃避罪, 以致我們還是三天兩頭地犯同樣的罪. 這不是真實的悔改.

感謝 神! 儘管我們常常落在這樣的光景中, 但 神依然有恩典, 有憐憫. 雅各先後兩次出走, 都遇見了 神 (或是 神的使者). 第一次是在伯特利, 第二次是在瑪哈念. 就像 神沒有因雅各犯罪而撇棄他, 神也不會因我們犯罪而撇棄我們.

縱然 神不會撇棄我們, 但祂希望我們能有真實的悔改. 而我們若要有真實的悔改, 除了要逃避罪外, 更重要的是我們要正面面對我們犯罪帶來的後果, 為我們所犯的罪負起責任. 這正是為什麼 神會在毘努伊勒差遣天使與雅各摔跤, 寧可使他腿瘸也不要讓他繼續逃跑下去, 但這是下週的妥拉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