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剛強壯膽!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Veyelech "他去", 申命記 Deuteronomy 31:1~31:30 的讀經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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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窺探迦南地的十二個探子回來, 十個探子向以色列會眾報惡信時, 迦勒首先站出來安慰百姓, "迦勒在摩西面前安撫百姓、說、我們立刻上去得那地罷、我們足能得勝" (民數記13:30). 當然, 迦勒一個人的聲音起不了什麼作用, 以色列會眾因十個探子的惡信悲哀哭號了一整晚, "當下全會眾大聲喧嚷、那夜百姓都哭號" (民數記14:1).

次日, 以色列百姓向摩西亞倫大發怨言, 並彼此商議另立領袖回埃及, 這時約書亞纔選擇站在迦勒這一邊, 一同勸說百姓, "窺探地的人中、嫩的兒子約書亞、和耶孚尼的兒子迦勒、撕裂衣服、對以色列全會眾說...但你們不可背叛耶和華、也不要怕那地的居民" (民數記14:6~7, 9).

迦勒兩次為 神挺身而出, 結果得到 神的肯定與稱許, "惟獨我的僕人迦勒、因他另有一個心志、專一跟從我、我就把他領進他所去過的那地．他的後裔也必得那地為業" (民數記14:24).

然而特別的是, 神並沒有揀選專一跟從 神的迦勒, 卻是揀選了約書亞, 成為繼摩西後以色列新一代的領袖. 問題在於, 約書亞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以致 神揀選他呢?

在申命記31章中, 摩西首先招聚所有以色列百姓, 勉勵他們要剛強壯膽, "你們當剛強壯膽、不要害怕、也不要畏懼他們、因為耶和華你的　神和你同去、他必不撇下你、也不丟棄你" (申命記31:6).

接下來, 摩西彷彿擔心約書亞還不夠剛強壯膽一般, 單獨"召了約書亞來、在以色列眾人眼前對他說、你當剛強壯膽...耶和華必在你前面行、他必與你同在、必不撇下你、也不丟棄你、不要懼怕、也不要驚惶" (申命記31:7~8).

約書亞兩次被摩西勉勵要剛強壯膽, 前一次是與以色列全會眾一起, 後一次是單獨被摩西勉勵, 並且約書亞再次得到摩西的保證, "耶和華必在你前面行、他必與你同在、必不撇下你、也不丟棄你、不要懼怕、也不要驚惶" (申命記31:8).

約書亞是否因而剛強壯膽呢? 似乎沒有. 因為稍後"耶和華對摩西說、你的死期臨近了、要召約書亞來、你們二人站在會幕裡、我好囑咐他．於是摩西和約書亞去站在會幕裡" (申命記31:14), 結果 神囑咐約書亞什麼話呢? 神說, "你當剛強壯膽、因為你必領以色列人進我所起誓應許他們的地、我必與你同在" (申命記31:23). 神不但勉勵約書亞要剛強壯膽, 並且親自保證祂必與約書亞同在, 彷彿摩西之前的保證還不夠, 神需要自己保證一般.

不但如此, 當摩西死後, 神又再次勉勵約書亞要剛強壯膽, "你當剛強壯膽．因為你必使這百姓承受那地為業、就是我向他們列祖起誓應許賜給他們的地。只要剛強、大大壯膽...我豈沒有吩咐你麼．你當剛強壯膽．不要懼怕、也不要驚惶、因為你無論往那裡去、耶和華你的　神必與你同在" (約書亞記1:6~7, 9).

不但 神勉勵約書亞要剛強壯膽, 就連流便人、迦得人、和瑪拿西半支派的人也勉勵約書亞, "我們從前在一切事上怎樣聽從摩西、現在也必照樣聽從你．惟願耶和華你的　神與你同在、像與摩西同在一樣...你只要剛強壯膽!" (約書亞記1:17~18).

似乎 神與所有人都知道約書亞不夠剛強壯膽, 因此他們纔一再地鼓勵他, "你當剛強壯膽!". 相對於約書亞, 神和以色列百姓從來沒有鼓勵過摩西要剛強壯膽. 而從迦勒的表現看來, 他似乎也比約書亞剛強壯膽多了, 若他被立為領袖, 大概不需要像約書亞被鼓勵如此多次. 但 神為什麼沒有揀選既剛強壯膽又專一跟從 神的迦勒作以色列的領袖, 卻揀選了約書亞呢?

我想 神揀選約書亞, 其實正是因為他不夠剛強壯膽. 像其他以色列人一樣, 約書亞同樣懼怕強盛的迦南人與他們堅固寬大的城邑. 然而儘管內心懼怕, 約書亞最後選擇了信靠 神並對 神信實, 在關鍵時刻與迦勒一同挺身而出, 勸說以色列百姓, "但你們不可背叛耶和華、也不要怕那地的居民...有耶和華與我們同在、不要怕他們" (民數記14:9).

神揀選約書亞, 因此似乎正如使徒保羅所說, "神卻揀選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揀選了世上軟弱的、叫那強壯的羞愧" (哥林多前書1:27). 神沒有揀選強壯的迦勒, 卻揀選了軟弱的約書亞.

約書亞的軟弱, 在以色列人的艾城之敗中一覽無遺 (參約書亞記7章). 儘管這只是一場小小的敗仗, 然而不用等到以色列人埋怨, 約書亞自己就首先埋怨 神, "哀哉、主耶和華阿、你為甚麼竟領這百姓過約但河、將我們交在亞摩利人的手中、使我們滅亡呢．我們不如住在約但河那邊倒好" (約書亞記7:7). (換作是迦勒, 我猜他會立刻率領以色列大軍反攻回去吧)

但另一方面, 我想約書亞因著他自己的軟弱, 使他因此更能體諒以色列百姓的軟弱, 正如主耶穌也有軟弱的時候, "基督在肉體的時候、既大聲哀哭、流淚禱告懇求那能救他免死的主" (希伯來書5:7), 因此祂也能體恤我們的軟弱, "因我們的大祭司、並非不能體恤我們的軟弱．他也曾凡事受過試探、與我們一樣．只是他沒有犯罪" (希伯來書4:15).

此外, 當軟弱的約書亞, 因著信靠 神而能剛強壯膽, 肩負起領導以色列人進迦南得地為業的重責大任, 將更加彰顯 神的榮耀, 正如先知以賽亞所說, "軟弱的、祂加力量．就是少年人也要疲乏困倦、強壯的也必全然跌倒．但那等候耶和華的、必從新得力、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他們奔跑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 (以賽亞書40:29~31). 約書亞雖然軟弱, 但他選擇信靠 神. 他的力量, 他的剛強壯膽, 因此不是出於自己, 卻是從 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