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拉之門: 生命的主權 (出埃及記10:1~13:16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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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 美國關於墮胎問題的爭論變得更加白熱化. 墮胎的問題涉及到人類生命的意義和價值, 並且建立在一個更基本, 更深刻的問題上: 誰, 或是什麼, 才是生命的源頭? 這個問題引發了其他的問題: 我們如何定義人類的生命? 誰有權利做出這個定義? 一個生命的最終歸屬和價值何在? 這些問題的本質是在爭執到底誰對於人類生命有著最終的主權, 是 神還是人類自己?

本週妥拉反映了類似的爭執. 第一個逾越節正是耶和華 神和法老爭執誰對於以色列人有著最終的主權. 以色列人到底是屬於誰的? 是屬於耶和華 神還是屬於法老的? 法老不僅想要讓以色列人世代為奴, 他還想要擁有以色列人最終的主權, 可以決定誰生誰死. 在出埃及記的開頭, 神賜福給以色列人, 使以色列人在埃及繁衍昌盛. 法老企圖推翻 神的祝福, 他下令把新生的以色列男嬰扔進河裡淹死, 否定了 神賦予生命的權柄. 神透過摩西向法老明確指出, 以色列人是屬於祂的. 神說, "以色列是我的兒子，我的長子。我對你說過、容我的兒子去好事奉我、你還是不肯容他去、看哪、我要殺你的長子" (出埃及記4:22~23).

法老當然不肯聽從 神的話. 然而救贖的時刻最終還是來臨. 神成就了祂要擊殺埃及一切長子的警告. 所有人類的生命, 不管是以色列人還是埃及人, 最終都是屬於 神的. 神通過擊殺埃及一切長子證明了祂對於人類生命有著最終的主權. 而為了保護以色列人的家庭免受滅長子之災, 神告訴以色列人用羊羔的血塗在房屋的門框和門楣上.

但 神為什麼要以色列人如此做? 神豈不是自己就能夠很好地區分以色列人和埃及人? 在畜疫之災中, 摩西說, "耶和華要分別以色列的牲畜和埃及的牲畜、凡屬以色列人的、一樣都不死" (出埃及記9:4). 在冰雹之災中, 冰雹落在埃及全境, "惟獨以色列人所住的歌珊地、沒有冰雹" (出埃及記9:26). 在黑暗之災中, 黑暗籠罩了埃及全地, "惟有以色列人家中都有亮光" (出埃及記10:23). 神完全不需要標記來告訴祂誰是以色列人誰不是以色列人.

既然如此, 神為什麼要求以色列人在門框和門楣上用羊羔的血做標記呢? 有些古代拉比解釋說, 在埃及的以色列人已經到了幾乎要被埃及人完全同化的地步, 他們和埃及人一樣膜拜埃及神祇. 神要把以色列人從埃及拯救出來, 不只是在身體上, 更是在精神和信仰上都要脫離埃及. 羊是埃及人膜拜的神祇之一, 因此 神要求以色列人家家戶戶殺死一隻羊羔, 並把羊羔的血塗在門框和門楣上, 表示與埃及的神祇徹底決裂. 稍早法老拒絕讓以色列人離開埃及, 但允許他們在埃及境內向 神獻祭. 法老說, "你們去、在這地祭祀你們的　神罷" (出埃及記8:25). 摩西回答說, "這樣行本不相宜、因為我們要把埃及人所厭惡的祭祀耶和華我們的　神．若把埃及人所厭惡的在他們眼前獻為祭、他們豈不拿石頭打死我們麼" (出埃及記8:26). 古代拉比將 "埃及人所厭惡的" 理解為 "埃及人所厭惡的事" - 獻上埃及的神祇為祭.

著名的中世紀猶太拉比納賀曼尼德 (Nachmanides) 進一步解釋說:

神吩咐以色列人宰殺羊羔是因為白羊座 (公羊) 的力量在尼散月達到最高峰... 所以祂吩咐我們宰羊吃羊, 是為了告訴我們, 我們不是靠著星座的力量出埃及, 而是靠著耶和華 神的大能. 根據古代拉比的看法, 埃及人把羊當作神祇來崇拜. 神藉此顯明了祂在埃及神祇力量的高峰期制服了牠們. 這是為什麼拉比們說 "帶著你們的羊羔, 宰殺埃及的神祇".

通過獻羊羔為祭, 以色列人表明了他們對 神的順服, 他們敬畏 神勝過懼怕法老和埃及人. 但以色列人在門框和門楣上所塗抹羊羔的血標誌的不止是順服, 更有 "代替" 的意思. 當 神擊殺埃及一切長子時, 祂接受羊羔的生命來代替長子的生命. "代替" 出現在妥拉當中一些最震撼人心的場景. 在創世記中, 神提供一隻公羊代替以撒為燔祭 (創世記22:13). 在利未記中, 神吩咐以色列人在贖罪日用活羊代替所有以色列人, 把他們的罪孽都帶到曠野去 (利未記16:20~22). 在第一個逾越節時, 神用行動宣告所有的生命都是屬於祂的, 包括埃及一切的長子, 但祂允許用羊羔來代替以色列的長子.

緊接著第一個逾越節, 神吩咐以色列人長子的條例. 神說, "以色列中凡頭生的、無論是人是牲畜、都是我的、要分別為聖歸我" (出埃及記13:2). 長子要分別為聖歸於 神, 是因為長子是全家的代表, 標誌著以色列全家都屬於 神. 而 神曾告訴法老說, "以色列是我的長子" (出埃及記4:22). 以色列在列國中作長子, 標誌著萬國萬邦都屬於 神.

神要求以色列贖回長子, 是因為長子是屬於 神的, 就像以色列是 神的長子, 也必須從埃及的奴役中被贖出來一樣. 沒有被贖回的長子會如何? 就頭生的驢子而言, "若不代贖、就要打折牠的頸項．凡你兒子中頭生的都要贖出來" (出埃及記13:13). 神選擇不贖回埃及的長子, 而是殺了他們 (出埃及記12:12), 從而表明埃及人既不屬於法老, 也不屬於埃及的神祇, 而是屬於 神的, 就像以色列人一樣是屬於 神的. 不同的是, 神取走了埃及長子的生命, 但祂讓以色列人藉著羊羔的血救贖他們的長子.

神不但是所有生命的創造者, 祂也擁有所有生命的主權. 法老試圖篡奪 神對以色列人的主權. 他以為可以對以色列人生殺予奪, 甚至殺害他們的男嬰. 但最後他自食惡果, 滅長子之災使他明白了他不但對以色列人的生命沒有主權, 甚至他連對埃及人的生命也同樣沒有主權. 當我們否認 神對生命有著最終的主權時, 到頭來我們可能跟法老一樣自食惡果. 

(文章摘譯自彌賽亞拉比羅素·雷斯尼克 Russell Resnik 的妥拉註釋, 妥拉之門 - 加入猶太拉比針對每週妥拉的古老對話 Gateways to Torah - Joining the Ancient Conversation on the Weekly Portion) 

妥拉之門: 神是救恩的 神 (出埃及記6:2~9:35 我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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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曉諭摩西說、我是耶和華．我從前向亞伯拉罕、以撒、雅各、顯現為全能的　神、至於我名耶和華、他們未曾知道。(出埃及記6:2~3)

摩西第一次遇見 神時, 他詢問 神的名字. 神回答說, אֶהְיֶה אֲשֶׁר אֶהְיֶה "我就是我所是的" (出埃及記3:14 原文直譯). 這句話意味著以色列的 神是無以名之的, 不但如此, 祂更是所有名字的源頭. 祂給宇宙萬有命名, 然而所有的受造物, 包括人類在內, 都不能給 神命名.

命名的權力意味著權柄. 當 神創造人類時, 祂給了人類治理全地和地上一切活物的權柄. 在伊甸園裡,  神把各樣活物帶到亞當面前, 看他給牠們起什麼名字, "那人怎樣叫各樣的活物、那就是他的名字" (創世記2:19). 這種命名的權力反映了亞當是按著 神的形像樣式所造. 但給神 命名, 卻是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 神就是祂所是, 正如 神說, "我就是我所是的" (出埃及記3:14 直譯).

儘管人類無法給 神命名, 然而 神卻給祂自己起了一個名字, 讓人類可以通過這個名字來認識祂:

神對摩西說、我是自有永有的 (我就是我所是的)．又說、你要對以色列人這樣說、那自有的 (我是) 打發我到你們這裡來。神又對摩西說、你要對以色列人這樣說、耶和華你們祖宗的　神、就是亞伯拉罕的　神、以撒的　神、雅各的　神、打發我到你們這裡來．耶和華是我的名、直到永遠、這也是我的紀念、直到萬代。(出埃及記3:14~15)

"耶和華" (Yehovah/Jehovah) 是基督徒對於 神的聖名 יהוה 的音譯 (不怎麼正確), 比較正確的發音可能是 "雅威" (Yahweh). 當我們用 神的名字來稱呼祂時, 不管是 "耶和華" 還是 "雅威", 並不代表我們可以給 神命名, 因為這本來就是 神自己所啟示的名字.

舊約聖經希臘文七十士譯本 (LXX) 和猶太哲學家非羅 (Philo) 將 神的聖名 יהוה 解釋為 "自有永有" (出埃及記3:14) 的那一位. 神使萬物存在, 但卻沒有任何事物使 神存在. 古代拉比聖經註釋指出, 當 神向摩西啟示祂自己的時候, 祂三次說 אֶהְיֶה "我是" (I AM). 這顯示了 神是過去, 現在和未來的神. (出埃及記大註釋書 Exodus Rabbah 3:6). 不管是過去, 現在, 還是未來, 神都是 אֶהְיֶה "我是". 換句話說, 神是永恆不變的 神.

而永恆不變的 神因祂的慈愛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名字 יהוה, 以便人類可以呼喚祂, 進而認識祂, 與祂建立關係. 但以色列的先祖亞伯拉罕, 以撒和雅各似乎只知道祂是 אֵל שַׁדַּי "全能的 神". 神說, "我從前向亞伯拉罕、以撒、雅各、顯現為全能的 神 (אֵל שַׁדַּי)、至於我名耶和華 (יהוה)、他們未曾知道" (出埃及記6:3). 乍看之下, 神似乎在說, 以色列的先祖們不知道 神的名字 יהוה, 然而當我們回顧創世記的記載時, 我們看到他們一再使用 神的名字 יהוה 來稱呼 神.

以色列先祖們對神的名字 יהוה 很熟悉, 但 神並沒有藉著這個名字讓他們認識祂. 換句話說, 祂還沒有啟示 יהוה 這個名字所包含的一切意義. 神的名字 יהוה 所包含的意義要等到以色列人出埃及的時候才會開始啟示給他們. 以色列先祖們知道 神是全能的 神, 祂在他們的旅途中引導他們, 滿足他們所有的需要, 甚至一再應許要賜給他們後裔和地土. 然而直到出埃及記, 神才開始成就祂的應許.

妥拉因此教導我們 "認識 神" 不只是知道 神的名字而已. 以色列先祖們知道 神的名字是 יהוה, 但他們只認識祂是全能的 神, 卻未曾經歷到 神成就祂的應許. 顯然地, 認識 神不僅僅是知道 神的名字而已, 認識 神意味著直接經驗到祂的性情和祂的作為.

在出埃及記裡, 以色列百姓將通過經歷 神的救恩而認識祂. 神不僅走進人類歷史, 透過祂的作為使人認識祂, 而且祂透過祂的作為啟示祂是救恩的 神. 神在告訴摩西祂的名字是 יהוה 之後, 祂說,

所以你要對以色列人說, 我是耶和華 (יהוה), 我要將你們從埃及人的重擔下領出, 我要拯救你們脫離他們的奴役, 我要用大能的膀臂和審判的作為救贖你們, 我要接納你們作我的子民, 我也要作你們的 神. 你們要知道我是耶和華你們的 神, 是救你們脫離埃及人之重擔的. (出埃及記6:6~7 原文直譯)

領出 (分別為聖), 拯救, 救贖, 與接納是 神四個偉大的救恩應許. 紀念以色列人出埃及的逾越節筵席的每一杯葡萄酒都代表著這些應許的其中一個. 逾越節筵席的四杯葡萄酒正彰顯了 神的救恩是何等全備. 神是救恩的 神, 祂在人類的需要中造訪他們, 拯救並救贖他們, 又使他們在祂面前抬起頭來. 以色列先祖們固然深深地認識 神, 但他們並沒有經歷祂的救恩, 這是因為他們沒有經歷過奴役. 沒有這種經歷, 他們對 神的認識仍然是不完整的.

神的本質是不可知的, 遠遠超越了我們人類理解的範疇. 當我們嘗試用神學來定義 神時, 我們不可避免地會誤解 神. 但 神以祂的慈愛定義了祂自己, 使我們能夠認識祂, 與祂建立關係. 最重要地, 祂讓我們認識到祂是富有恩典慈愛的救贖主, 使我們從奴役中得釋放. 我們如果沒有從罪的奴役中蒙恩得救的經歷, 我們對 神的認識仍然是不完整的.

(文章摘譯自彌賽亞拉比羅素·雷斯尼克 Russell Resnik 的妥拉註釋, 妥拉之門 - 加入猶太拉比針對每週妥拉的古老對話 Gateways to Torah - Joining the Ancient Conversation on the Weekly Portion) 

妥拉之門: 救贖的真義 (出埃及記1:1~6:1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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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記和出埃及記有許多平行的地方. 在創世記中, 神創造人類是六日創造的高峰; 在出埃及記中, 神彷彿創造了一個新的人類 - 以色列, 在地上萬國萬民中成為 神的選民. 在創世記中, 神應許以色列的始祖要使他們成為一個偉大的民族, 但祂直到出埃及記才實現這個應許.

在創世記的開頭, 神賜福給人類, "要生養眾多、遍滿地面" (創世記1:28); 在出埃及記的開頭, "以色列人生養眾多並且繁茂、極其強盛、滿了那地" (出埃及記1:7). 在創世記中, 神創造了人類之後, 祂 "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 (希伯來字 טּוֹב)" (創世記1:31); 在出埃及記中, 一個男嬰出生了, 他的母親 "見他俊美 (好, 希伯來字 טּוֹב)" (出埃及記2:2).

隨著創世記故事的開展, 人類面臨洪水毀滅的威脅, 神吩咐挪亞用歌斐木造一艘方舟 (希伯來字 תֵּבָה), 使他們一家在洪水中能保全生命; 在出埃及記中, 法老為了毀滅新的人類 - 以色列, 吩咐埃及人將所有剛出生的希伯來男嬰扔進尼羅河裡, 然而一個男嬰被放在一個蒲草箱 (希伯來字 תֵּבָה), 並因此保全了他的生命.

法老的女兒救出男嬰, 給他取名為摩西 (希伯來字 מֹשֶׁה, "拉出; 拉出者"). 法老的女兒說, "因我把他從水裡拉出來" (出埃及記2:10). 法老女兒的本意在表明摩西被她拉出水面, 但她無意中預言了他將成為 "拉出者" - 將以色列人從埃及拉出來.

摩西成年後, 他嘗試靠自己的力量將他的以色列同胞從埃及拉出來, 但他失敗了. 結果摩西自己必須為了活命逃離埃及. 多年以後, 在米甸的曠野, 神在燃燒的荊棘火焰中向摩西顯現, 並差遣他回到埃及拯救以色列民. 摩西因著早年嘗試成為以色列的解救者的失敗經驗, 對 神給他的任務望而卻步. 摩西擔心以色列人不會信他, 神就給了摩西是祂差遣摩西的證據.

耶和華對摩西說、你手裡是甚麼．他說、是杖。耶和華說、丟在地上、他一丟下去、就變作蛇、摩西便跑開。耶和華對摩西說、伸出手來、拿住他的尾巴、他必在你手中仍變為杖。如此好叫他們信耶和華他們祖宗的　神、就是亞伯拉罕的　神、以撒的　神、雅各的　神、是向你顯現了。(出埃及記4:2~5)

出埃及記的蛇讓人想起創世記中在伊甸園引誘亞當和夏娃犯罪的蛇, 也就是使徒約翰所說, "大龍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但、是迷惑普天下的" (啟示錄12:9).

蛇代表這世界的王魔鬼撒但, 是地上的國度和權勢背後的掌控者. 摩西最初因害怕而逃離它, 但 神指示他抓住蛇的尾巴. 作為 神所創造的新人類的代表, 摩西必須制伏那條把舊人類引入歧途的蛇. 出埃及記的故事將成為獨一真神與掌控地上王國 (埃及) 的魔鬼撒但之間的一場巔峰對決.

摩西靠著 神給他的權柄制伏了蛇. 這個經歷預示了摩西日後在埃及的所有經歷. 當他回到埃及地, 把他的人民從埃及拉出來時, 他不僅要面對法老和他的臣宰, 還要面對埃及的神祇. 摩西和他的哥哥亞倫一起出現在法老面前, 要求讓以色列人獲得自由. 法老要求他給他們行一個神蹟奇事, 摩西吩咐亞倫把杖扔在地上, 杖就在他們眼前變成了一條蛇. 儘管埃及的術士仗著邪術也照樣而行, 但亞倫的杖吞掉了他們的杖 (出埃及記7:8~12). 這場交鋒只是一個開頭而已. 出埃及記的故事高峰是十災: 獨一真神打敗了埃及所有的神祇, 包括了尼羅河神, 太陽神等等.

出埃及記的主題是救贖. 救贖好比第二次的創造, 在第一次創造的基礎上進行恢復和改進. 神創造了所有的人, 但在救贖中祂為自己呼召了以色列作為被 神揀選的民族. 救贖不只是從奴役中得釋放, 更是與 神建立神聖的盟約關係. 救贖的故事因此成了整個聖經敘事的中心故事. 不但猶太人在每年的節期 (特別是逾越節), 每週的安息日, 每天的祈禱中重複講述 神的救贖 - 出埃及的故事, 救贖所包含的從奴役中得釋放以及與 神建立盟約, 更是彌賽亞主耶穌來到世上所要成就的大工. 就像摩西是一個 "拉出者", 主耶穌也是一個 "拉出者", "祂要將自己的百姓從罪惡裡救出來" (馬太福音1:21).

(文章摘譯自彌賽亞拉比羅素·雷斯尼克 Russell Resnik 的妥拉註釋, 妥拉之門 - 加入猶太拉比針對每週妥拉的古老對話 Gateways to Torah - Joining the Ancient Conversation on the Weekly Portion) 

妥拉之門: 直等細羅來到 (創世記47:28~50:26 他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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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雅各生命的最後階段, 那曾經是緊緊抓住以掃腳後跟的雅各, 那曾經是與 神與人較力的以色列, 他如今卻成了 神的先知. 在臨終前, 以色列為他的十二個兒子祝福, 預言以色列十二支派的未來. 他說, "你們都來聚集、我好把你們日後必遇的事告訴你們" (創世記49:1). 創世記一貫的簡單敘事此時變為深奧難明的先知預言, 因為雅各正凝視著遙遠的未來.

這裡中文聖經翻譯為 "日後" 的希伯來原文是 אַחֲרִית הַיָּמִים ("acharit hayamin"), 意思是 "末後的日子" (the last days). 著名的中世紀拉比納賀曼尼德 (Nachmanides) 說, אַחֲרִית הַיָּמִים ("末後的日子") 描述的是彌賽亞的日子, 因為雅各在他的話中影射了彌賽亞, 正如他說, "直等細羅來到、萬民都必歸順" (創世記49:10). 雅各對猶大的這句祝福在雅各的所有祝福中受到最多的關注, "圭必不離猶大、杖必不離他兩腳之間、直等細羅來到、萬民都必歸順" (創世記49:10).

"直等細羅來到" 是對希伯來原文單純的字面解讀, 但它卻引發了許多討論. 這是因為 "細羅" (希伯來字 שִׁילֹה, "Shilo") 這個詞顯然是一個專有名詞, 而在這之前 "細羅" 並沒有出現在妥拉當中, 我們在妥拉裡也找不著關於 "細羅" 的含義的任何線索. 

當然, "細羅" 在創世記的突然出現事實上並不是那麼突兀, 因為諸如此類的事在創世記裡乃是司空見慣. 比方說, 比田野裡一切活物更加狡猾的蛇在沒有任何介紹的情況下突然出現, 引誘亞當和夏娃犯罪. 至高神的祭司麥基洗德在沒有任何家譜或背景介紹的情況下突然出現, 為亞伯拉罕祝福. 此外, 一個 "人" 在夜裡突然出現, 與雅各摔跤. 這些突然其實都是 神的啟示.

從很早的時候起, 猶太拉比們就認為 "細羅" 的突然出現, 所啟示的是彌賽亞的應許, 正如古代拉比聖經註釋《創世記大註釋書》所說, "這句話隱射彌賽亞王" (創世記大註釋書 Genesis Rabbah 98:8). 著名的中世紀拉比拉旭 (Rashi) 也說, "細羅" 是 "彌賽亞王，因為國度是屬於他的 (希伯來文 שֶׁלוֹ)" (譯註: 希伯來文裡, "細羅" 與 "屬於他" 諧音). 而主耶穌出生以前就有的舊約聖經亞蘭文譯本塔爾根·昂克羅斯 (Targum Onkelos) 也將 "細羅" 解釋為彌賽亞. 最後, 《塔木德》也引用這句話來回答 "彌賽亞的名字是什麼" 的問題. 拉比希拉 (Rabbi Shila) 的門徒說, 彌賽亞的名字是 "細羅", 因為經上說, "直等細羅來到" (巴比倫塔木德 公會篇 Babylon Talmud Sanhedrin 98b). 總而言之, 將雅各這句話看待為彌賽亞預言並不是主耶穌門徒的發明, 而是從一開始猶太人就如此看待這節經文.

"細羅" 在創世記的結尾提供了一個希望的音符, 而這個希望事實上貫串了整個創世記的故事. 當 神把亞當和夏娃趕出伊甸園時, 祂告訴他們女人的 "後裔" 將要傷蛇的頭 (創世記3:15). 接著挪亞預言說 神將住在他兒子閃的帳棚裡 (創世記9:27). 後來 神應許地上萬國都要因亞伯拉罕的 "後裔" 得福 (創世記22:18), 並且 神對以撒和雅各再次確認了祂對亞伯拉罕的這個應許.

神對亞伯拉罕的應許現在傳給了猶大支派. 這個應許包括了對萬國萬民的祝福. 神告訴亞伯拉罕說, 萬國萬民都要因亞伯拉罕的後裔得福. 雅各預言說, "圭必不離猶大、杖必不離他兩腳之間、直等細羅來到、萬民都必歸順" (創世記49:10). 創世記不僅僅是以色列的故事, 同時也是全人類的故事, 它為所有人都帶來了希望. 普世的彌賽亞王並不是後期猶太教的加油添醋, 而是基於妥拉的古老神聖應許.

即使雅各即將死去, 但在他臨終的時刻, 他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在 אַחֲרִית הַיָּמִים ("末後的日子"), 猶大的一個後裔將要興起, 他要被稱為 "細羅" (希伯來字 שִׁילֹה, "Shilo") , 因為他要把 "平安" (希伯來字 שָׁלוֹםְ, "shalom") - 和平, 整全和恢復, 帶給以色列人, 以及地上的萬國萬民.

(文章摘譯自彌賽亞拉比羅素·雷斯尼克 Russell Resnik 的妥拉註釋, 妥拉之門 - 加入猶太拉比針對每週妥拉的古老對話 Gateways to Torah - Joining the Ancient Conversation on the Weekly Por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