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恩如何臨到萬國萬邦? 臨到以色列?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Haazinu "側耳", 申命記 Deuteronomy 32:1~32:52 的讀經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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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人是 神的選民, 因為神 揀選了亞伯拉罕, 並與亞伯拉罕和他的後裔立下永遠的約, 要永遠作他們 的神, 使他們世世代代作祂的百姓, 神對亞伯拉罕說, "我要與你並你世世代代的後裔堅立我的約、作永遠的約、是要作你和你後裔的　神。我要將你現在寄居的地、就是迦南全地、賜給你和你的後裔、永遠為業．我也必作他們的　神" (創世記17:7~8).

神是信實的 神. 既然祂與亞伯拉罕立約, 要作他和他後裔永遠的 神, 因此 神差遣摩西拯救以色列人出埃及, 並在西乃山與他們立約, 神對以色列人說, "我向埃及人所行的事、你們都看見了、且看見我如鷹將你們背在翅膀上、帶來歸我。如今你們若實在聽從我的話、遵守我的約、就要在萬民中作屬我的子民、因為全地都是我的．你們要歸我作祭司的國度、為聖潔的國民" (出埃及記19:4~6). 西乃之約正是建立在亞伯拉罕之約的基礎上, 神要作以色列的 神, 以色列人要在萬民中作屬 神的子民.

以色列人是 神的子民, 神是以色列的 神. 然而如此一來, 神的救恩豈不是單單為著以色列? 救恩要如何臨到萬國萬邦, 正如 神對亞伯拉罕說, "地上的萬族都要因你得福" (創世記12:3)? 救恩的確臨到萬國萬邦, 但卻是因著以色列的不信實. 本週的妥拉經文是摩西按著 神的心意寫下的 "摩西的歌", 當中說道, "耶和華看見他的兒女惹動他、就厭惡他們。說、我要向他們掩面、看他們的結局如何．他們本是極乖僻的族類、心中無誠實的兒女。他們以那不算為神的、觸動我的憤恨、以虛無的神、惹了我的怒氣、我也要以那不成子民的、觸動他們的憤恨、以愚昧的國民、惹了他們的怒氣" (申命記32:19~21). 誰是"那不成子民的"? 誰是"愚昧的國民"? 其實正是我們外邦人. 正如以色列拜"那不算為 神的"偶像, 惹動 神的憤恨與怒氣, 神也要藉著"那不成子民的"外邦人, 惹動以色列的憤恨與怒氣. 值得一提的是, 這裡"憤恨"的希伯來原文動詞字根是 קנא, 意思是"嫉妒, 嫉恨" (envy, jealous). 以色列因著拜偶像, 引起 神的嫉恨, 神也要藉著外邦人, 引起以色列的嫉恨.

然而 神要如何藉著"那不成子民的"外邦人, 引起以色列的嫉恨呢? 神藉由先知何西阿進一步說, "素不蒙憐憫的、我必憐憫、本非我民的、我必對他說、你是我的民、他必說、你是我的　神" (何西阿書2:23), "從前在甚麼地方對他們說、你們不是我的子民、將來在那裡必對他們說、你們是永生　神的兒子" (何西阿書1:10). 神要藉著憐憫, 接納那"本非我民的"的外邦人作祂的子民, 使那些本來"不是我的子民"的作"永生　神的兒子", 來引起以色列的嫉恨.

使徒保羅看明這一點, 因此他說, "又要將祂 (神) 豐盛的榮耀、彰顯在那蒙憐憫早豫備得榮耀的器皿上．這器皿就是我們被　神所召的、不但是從猶太人中、也是從外邦人中、這有甚麼不可呢。就像　神在何西阿書上說、『那本來不是我子民的、我要稱為我的子民．本來不是蒙愛的、我要稱為蒙愛的。從前在甚麼地方對他們說、你們不是我的子民、將來就在那裡稱他們為永生　神的兒子。』" (羅馬書9:23~26).

於是, 儘管外邦人從未與 神立約, "與基督無關、在以色列國民以外、在所應許的諸約上是局外人．並且活在世上沒有指望、沒有　神" (以弗所書2:12), 然而 神照樣接納凡以信心投靠主耶穌基督作他們的王的外邦人, 與以色列人一同作 神的百姓, 而這正是"基督的奧秘" (以弗所書3:4), "這奧秘就是外邦人在基督耶穌裡、藉著福音、得以 (與以色列人) 同為後嗣、同為一體、同蒙應許" (以弗所書3:6). 救恩也因此藉著耶穌基督臨到萬國萬邦.

因著以色列當初的不信實, 神藉著接納凡信靠主耶穌並對祂信實的外邦人作祂的子民, 好引起以色列的嫉恨, 然而 神接納外邦人不單單要引起以色列的嫉恨, 更要讓以色列因著嫉恨, 好使他們最終能完全回轉歸向 神, 正如使徒保羅所說, "我且說、他們失腳是要他們跌倒麼．斷乎不是．反倒因他們的過失、救恩便臨到外邦人、要激動他們發憤...或者可以激動我骨肉之親發憤、好救他們一些人" (羅馬書11:11, 14). 這裡"發憤"的希臘文原意同樣是"嫉妒, 嫉恨". 神知道, 要讓祂的選民以色列完全回轉歸向祂, 要藉著他們的嫉恨. 從這個角度來說, 我們外邦基督徒是 神要使以色列全家得救的器皿, 讓救恩可以臨到以色列.

因著以色列當初的不信實, 救恩因此臨到萬國萬邦. 但外邦人蒙恩得救並不是因為 神棄絕了以色列, 恰恰相反, "神的恩賜和選召、是沒有後悔的" (羅馬書11:29), 正因著 神對以色列永遠信實, 絕不後悔, 所以我們外邦人不但蒙恩得救, 並且蒙恩得救的外邦基督徒成了 神對以色列福音的器皿, 要使以色列因著嫉恨而回轉歸向 神. 到末了, 當以色列全家悔改歸向 神的時候, 我們外邦基督徒要與 神的選民以色列一同在 神面前歡呼, 正如 神在 "摩西的歌" 的結尾所說, "你們外邦人、當與主的百姓一同歡呼、因他要伸祂僕人流血的冤、報應祂的敵人、潔淨祂的地、救贖祂的百姓" (申命記32:43).

遵行妥拉是容易還是困難?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Nitzavim/Veyelech "站立/他去", 申命記 Deuteronomy 29:10~31:30 的讀經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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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很多弟兄姊妹都曾被教導, 妥拉是窒礙難行的, 遵行妥拉是困難以至於不可能的, 然而這顯然和摩西的話有衝突, "我今日所吩咐你的誡命、不是你難行的、也不是離你遠的。不是在天上、使你說、誰替我們上天取下來、使我們聽見可以遵行呢．也不是在海外、使你說、誰替我們過海取了來、使我們聽見可以遵行呢。這話卻離你甚近、就在你口中、在你心裡、使你可以遵行" (申命記30:11~14).

摩西基本是說, 妥拉不是深奧難懂的, "不是離你遠的...這話卻離你甚近、就在你口中、在你心裡", 也不是窒礙難行的,"不是你難行的". 既然妥拉不是深奧難懂也不是窒礙難行的, 那麼妥拉自然是淺顯易懂並且容易遵行的, "使你可以遵行".

但如果妥拉是容易遵行的, 為什麼使徒保羅會說, "律法 (妥拉) 既因肉體軟弱、有所不能行的、　神就差遣自己的兒子、成為罪身的形狀、作了贖罪祭、在肉體中定了罪案" (羅馬書8:3)? 其實根據希臘原文, 這句話最好更清楚地翻譯為"因著肉體軟弱, 律法 (妥拉) 有所不能行的", 免得人誤會保羅的話為"因肉體軟弱, 人有所不能行妥拉". 換句話說, 保羅並沒有說妥拉是容易的還是困難的, 而是說因著人的軟弱, 單單妥拉本身沒有辦法成就它的目的 - 使人成聖.

既然"律法 (妥拉) 有所不能行的", 神就差遣主耶穌為我們作了贖罪祭, 目的是"使律法 (妥拉) 的義、成就在我們這不隨從肉體、只隨從聖靈的人身上" (羅馬書8:4).

我們必須注意到, 保羅並不是說, "使律法 (妥拉) 的義、成就在我們基督徒身上", 卻是強調說, "使律法 (妥拉) 的義、成就在我們這不隨從肉體、只隨從聖靈的人身上" (羅馬書8:4). 有人或許會問, 這有什麼區別? 區別可大了. 保羅接著說, "因為隨從肉體的人、體貼肉體的事...原來體貼肉體、就是與　神為仇．因為不服　神的律法 (妥拉)、也是不能服" (羅馬書8:5, 7).

就算是重生得救的基督徒, 如果仍然體貼肉體的話, 就還是"不服　神的律法 (妥拉)、也是不能服" (羅馬書8:7), 正如哥林多教會的基督徒, 保羅對他們說, "弟兄們、我從前對你們說話、不能把你們當作屬靈的、只得把你們當作屬肉體、在基督裡為嬰孩的。我是用奶餵你們、沒有用飯餵你們．那時你們不能喫、就是如今還是不能。你們仍是屬肉體的．因為在你們中間有嫉妒分爭、這豈不是屬乎肉體、照著世人的樣子行麼" (哥林多前書3:1~3).

如果說, 體貼肉體的"不服　神的律法 (妥拉)、也是不能服" (羅馬書8:7), 那麼體貼聖靈的呢? 雖然保羅沒有明說, 但我想答案顯而易見, 體貼聖靈的服 神的妥拉, 也是能服. (註: 澄清一下, 這裡的"服"是順服的意思). 既然體貼聖靈的順服 神的妥拉, 謹守遵行妥拉, 那麼理所當然 "律法 (妥拉) 的義、成就在我們這不隨從肉體、只隨從聖靈的人身上" (羅馬書8:4).

換句話說, 保羅的意思是, 對於體貼肉體的人, 遵行妥拉是困難的, "因為不服　神的律法 (妥拉)、也是不能服" (羅馬書8:7), 然而對於體貼聖靈的人, 遵行妥拉卻是容易的, 因此 "律法 (妥拉) 的義、成就在...不隨從肉體、只隨從聖靈的人身上" (羅馬書8:4). 但為什麼對於體貼聖靈的人來說, 遵行妥拉是容易的呢? 因為 神澆灌聖靈在祂的兒女身上, 正是要加添他們力量, 使他們能夠謹守遵行祂的妥拉, 正如 神藉著先知以西結所應許, "我必將我的靈、放在你們裡面、使你們順從我的律例、謹守遵行我的典章" (以西結書36:27).

從摩西的話, "我今日所吩咐你的誡命、不是你難行的...這話卻離你甚近、就在你口中、在你心裡、使你可以遵行" (申命記30:11, 14), 我們可以得知, 客觀上來講, 妥拉本身是淺顯易懂而容易遵行的. 然而對於體貼肉體的人來說, 遵行妥拉之所以困難, 是"因為不服　神的律法 (妥拉)、也是不能服" (羅馬書8:7). 再怎麼簡單容易的事, 如果我們不願意去做, 那麼這些事對我們來說都是困難重重的, 我們也總能找出種種的理由來"證明"它們是不可能做到的.

遵行妥拉是容易還是困難? 我們的答案其實在乎我們的內心.

信實與信靠

(這篇文章是本週Torah Reading - Parashat Ki Tavo "當你來", 申命記 Deuteronomy 26:1~29:9 的讀經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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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重申完了一切 (重要的) 誡命, 他說, "耶和華你的　神今日吩咐你行這些律例、典章、所以你要盡心、盡性、謹守遵行。你今日認耶和華為你的　神、應許遵行祂的道、謹守祂的律例、誡命、典章、聽從祂的話。耶和華今日照祂所應許你的、也認你為祂的子民、使你謹守祂的一切誡命、又使你得稱讚、美名、尊榮、超乎祂所造的萬民之上、並照祂所應許的、使你歸耶和華你　神為聖潔的民" (申命記26:16~19).

以色列人"認耶和華為你的　神", 須要"盡心、盡性、謹守遵行" 神一切的"律例、誡命、典章". 不明白聖經所說"信心"的意義的人, 往往解釋這段聖經為舊約是律法主義的宗教的明證, 以色列人需要靠著行為, 也就是遵行律法, 纔能作 神的百姓. 但新約和舊約不同, 舊約是靠行為稱義, 新約是靠信心稱義. 然而, 我們之所以有這樣的"理解", 其實是因為我們不明白聖經所說的"信心"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般基督徒對"信心"的理解, 是我們對 神全心全意的信靠. 聖經所說的"信心", 的確包括對 神全心全意的信靠, 但信靠並不是聖經所說的"信心"的全部. 正如"信心"的希伯來字 אֱמוּנָה ("emunah") 的意思是 "信實, 信靠" (faithfulness, trust), 聖經所說的"信心", 除了對 神全心全意的信靠外, 更包括全心全意地對 神信實.  

就像一枚硬幣有正反兩面一樣, 信實與信靠是聖經所說"信心"的一體的兩面, 缺一不可. 只有信實而沒有信靠, 有淪為律法主義的危險, 正如使徒保羅所說, "我可以證明他們 (猶太人) 向　神有熱心、但不是按著真知識．因為不知道　神的義、想要立自己的義、就不服　神的義了" (羅馬書10:2~3). 保羅當時的猶太人對 神信實, "向　神有熱心", 卻沒有信靠 神, "想要立自己的義", 因而落入律法主義的陷阱. 另一方面, 只有信靠而沒有信實, 卻有淪為偶像崇拜的危險, 將 神當成偶像一般地來對待. 就像許多虔誠的偶像崇拜者一樣, 晝夜虔心祈禱偶像, 全心地信靠偶像來滿足他們的慾望, 同樣地, 若是沒有信實, 神也成為我們膜拜的偶像, 我們信靠 神, 只是為了滿足我們的所求所想.

聖經所說的"信心"卻不是這樣. 聖經所說的"信心", 既不是單單信靠 神, 也不是單單對 神信實, 而是既信靠 神又對 神信實. 我們如何信靠 神呢? 這表現在我們不靠自己, 卻將我們所有的需要, 渴望, 憂慮, 重擔...一切的一切都帶到 神面前, 交託在 神的手裡. 但我們如何對 神信實呢? 這表現在我們不以自己為主, 卻是以 神為我們的主, 聽 神的話, 謹守遵行祂的妥拉.

這正是摩西所說, "你今日認耶和華為你的　神、應許遵行祂的道、謹守祂的律例、誡命、典章、聽從祂的話" (申命記26:17) 的真正意義. 當以色列人"認耶和華為你的　神", 他們就要對祂信實, "遵行祂的道、謹守祂的律例、誡命、典章、聽從祂的話". 換句話說, 遵行妥拉, 並不是要靠行為得救, 卻是對 神信實.

當以色列人認耶和華 神為他們的 神, 對祂信實, 全然信實的 神更加要對他們信實, "耶和華今日照祂所應許你的、也認你為祂的子民、使你謹守祂的一切誡命、又使你得稱讚、美名、尊榮、超乎祂所造的萬民之上、並照祂所應許的、使你歸耶和華你　神為聖潔的民" (申命記26:18~19). 既然 神是全然信實的, 以色列人因此可以全然信靠 神, 必定按照祂所應許的成就, "認你為祂的子民...使你得稱讚、美名、尊榮、超乎祂所造的萬民之上". 換句話說, 以色列人不但信靠 神, 並且對 神信實 (表現在遵守妥拉上), 這就是他們對 神的"信心". 舊約其實和新約一樣, 都是"因信稱義".

信實與信靠是聖經所說"信心"不可或缺的一體的兩面, 我們可從一個路加福音的故事看出這一點, "使徒對主說、求主加增我們的信心。主說、你們若有信心像一粒芥菜種、就是對這棵桑樹說、你要拔起根來、栽在海裡、他也必聽從你們。你們誰有僕人耕地、或是放羊、從田裡回來、就對他說、你快來坐下喫飯呢．豈不對他說、你給我豫備晚飯、束上帶子伺候我、等我喫喝完了、你纔可以喫喝麼。僕人照所吩咐的去作、主人還謝謝他麼。這樣、你們作完了一切所吩咐的、只當說、我們是無用的僕人．所作的本是我們應分作的" (路加福音17:5~10).

當使徒求主耶穌加增他們的信心, 主耶穌首先責備他們對 神的信靠不足, 甚至比一粒芥菜種還不如, "你們若有信心像一粒芥菜種、就是對這棵桑樹說、你要拔起根來、栽在海裡、他也必聽從你們" (路加福音17:6). 接下來, 主耶穌並沒有行個神蹟加增他們的信心, 卻是教導他們加增信心的秘訣: 對 神信實, "這樣、你們作完了一切所吩咐的、只當說、我們是無用的僕人．所作的本是我們應分作的" (路加福音17:10). 主耶穌教導使徒, 不但要盡心盡力作 神一切所吩咐的, 並且不以此居功自傲, 卻要將遵行妥拉視為 神子民應盡的本分. 換句話說, 使徒對 神的信靠不足, 是因為他們對 神不夠信實. 主耶穌因此教導他們, 首先要對 神信實, 然後他們對 神的信靠纔會加增.

信實與信靠是聖經所說的"信心"一體的兩面, 當我們認耶和華 神為我們的 神, 接受主耶穌為我們的主, 讓我們也都追求聖經所說的"信心", 全心全意地信靠 神, 並且全心全意地對 神信實, 聽 神的話, 謹守遵行 神的妥拉. 當日摩西對以色列人說的話, 其實也同樣適用在今日的我們身上, "耶和華你的　神今日吩咐你行這些律例、典章、所以你要盡心、盡性、謹守遵行。你今日認耶和華為你的　神、應許遵行祂的道、謹守祂的律例、誡命、典章、聽從祂的話。耶和華今日照祂所應許你的、也認你為祂的子民、使你謹守祂的一切誡命、又使你得稱讚、美名、尊榮、超乎祂所造的萬民之上、並照祂所應許的、使你歸耶和華你　神為聖潔的民" (申命記26:16~19).